“應該的,坎伯爾先生太客氣了。”覃德泰微笑說,他知道那個什麼勞什子的坎伯爾肯定不會說這些好話,不過,程千帆這麼說,他聽了心中舒服。
“你去見過席爾瓦閣下沒?”覃德泰問。
“還沒有。”程千帆搖搖頭,“屬下是覃總的兵,屬下公幹歸來,自然要先向覃總報道。”
“你啊你。”覃德泰指著程千帆,笑著呵斥,“這件事是席爾瓦閣下親自吩咐下來的,拎不清,還不快些去!”
程千帆沒有立刻離開,他從自己的公文包中摸出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屬下在杭州淘弄了這麼個小玩意,屬下又不懂這個,覃總你是行家,您幫我掌掌眼。”
覃德泰接過去,開啟來看,是一個鼻菸壺,他眉毛一挑。
他拿起來看鼻菸壺上的畫色,驚訝的咦了一聲,“哪裡淘弄的?”
“杭城一個地攤上,兩元法幣。”程千帆豎起兩根手指頭。
“你小子運氣不錯。”覃德泰嘖嘖出聲,“朱仲元的鼻菸壺,好東西。”,說著,將鼻菸壺放回盒子裡,遞還給程千帆。
“覃總,得虧您識貨,這玩意放在我這裡就是明珠蒙塵。”程千帆表情無比真誠,“我聽說這種東西,經大德者,方能彰顯其華彩,您幫屬下一個忙,潤養一下。”
“你小子。”覃德泰指著程千帆,“歪門邪道。”
程千帆嘿嘿笑,“屬下這不是想要沾沾您的福分嘛。”
“嬉皮笑臉,趕緊滾蛋。”覃德泰罵了句,“修翻譯應該和你提過了,我就一句話,三巡的事情,你小子上點心,要是出了什麼紕漏,唯你是問。”
“是,屬下定當竭誠效力,不負覃總諄諄教誨。”程千帆面色一肅,立正敬禮。
“去吧。”覃德泰擺擺手。
“是,屬下告退。”
……
程千帆離開後,覃德泰把玩著鼻菸壺,輕笑一聲。
這小子倒是機靈,這個鼻菸壺要說值錢吧,倒也沒那麼值錢,也就是一百多法幣的玩意,畢竟朱仲元還談不上是大名家,在覃德泰的藏品中,這件只能算是中下品。
不過,覃德泰素來喜歡朱仲元的製品,這小子倒是有心了。
修肱燊要提拔他的學生當副巡長,覃德泰雖然勉強同意,終究是有些不滿的。
也罷,這個小程雖然年輕,卻是個曉事的,對他也素來恭敬。
覃德泰從抽屜裡拿出放大鏡,仔細欣賞鼻菸壺的內畫,越看越是喜歡。
“老狐狸,便宜你了。”覃德泰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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