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的看法。”戴春風戎裝束帶,面色凝重。
“依屬下淺見,日人應不至於如此瘋狂吧。”程千帆斟酌用詞,“日人若要尋釁,以士兵走失,日商被害等等為籍口均可,以川田篤人之身份……”
戴春風明白程千帆的意思,除非日本人真的瘋了,不然不會用一個地位煊赫的貴族的生命來作為尋釁藉口的。
日本人自己弄死兩個日本浪人,都可以作為藉口的。
所謂藉口,在雙方實力嚴重不對等的情況下,確實是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
“你說的沒錯。”戴春風點點頭,“國家羸弱,日人用不著下這麼大的本錢製造藉口。”
話雖如此,戴春風依然不敢大意,這件事實則是險之又險,他的後背此時依然是冷汗跌出,後怕不已!
“你很好,很好。”戴春風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拍了拍站的筆直的程千帆的肩膀,面帶微笑。
“謝處座誇獎,千帆慚愧。”
“你的父親,母親,是革命烈士,是我江山縣的烈士。”戴春風說道,“我雖不識,也嘗為烈士壯懷震撼。”
“謝處座。”程千帆感激涕零。
“顧之先生,乃我江山縣人人敬佩之長者。”戴春風看著程千帆,微笑說,“好好做事,值此國難當頭之際,好男兒當有一番作為,顧之先生泉下有知,定當欣慰。”
“屬下當時刻謹記處座教誨,不忘初心,以身報國,效忠處座,效忠黨國,當不負家祖期望。”年輕的特工雙眸含淚,立正,敬禮,慷慨出聲。
“江山出人才啊,我很欣慰。”戴春風再度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認真做事,效忠黨國,我會看著你的。”
“是!”
……
“川田篤人對你態度很好?”戴春風問。
“川田篤人其人性膽怯,貪生怕死,故而對我救他之事頗為感激。”
“可惜了。”戴春風走回到辦公桌後面,搖搖頭。
程千帆冒用宮崎健太郎的身份,乃是神來之筆。
只可惜,此事有無法掩飾之漏洞。
若不然,以宮崎健太郎對川田篤人的救命之恩。
他完全可以安排程千帆以宮崎健太郎的身份打入日人內部。
以川田家的嫡子的身份,照顧宮崎健太郎在日方平步青雲,並非難事。
可惜了。
當然,戴春風也深知,即使是沒有在日本國內的宮崎健太郎真身這個隱患,以一箇中國人冒充日本人,潛伏在日本貴族羽翼之下,這本身也是極為危險之事。
也許是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細節,就可能暴露‘宮崎健太郎’是假冒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