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健,紹興人,從滿洲來。”小圓眼鏡先生疼的嘴唇直哆嗦,說道,“滿洲國東邊道討伐大隊連長。”
程千帆露出驚愕的神情,他和餘平安都預判這位小圓眼鏡先生應該是日特組織中的漢奸人員,沒想到,這傢伙確實是漢奸,不過不是日特編制,竟然是偽滿洲國軍的軍職人員。
偽滿洲國軍是日本扶持偽滿傀儡政權成立的偽滿國防軍,名義上屬於偽滿洲國政權,實際上這支軍隊極大程度上受到日本關東軍支配。
偽滿洲國軍於創設時便開始便僱用日本人做為顧問教官,此外部隊長官等也多為由日軍轉籍的日系軍官。
……
程千帆再次一腳踩在溫長健的受傷小腿上,對方疼得嗷呲一聲。
“你不老實。”
程千帆嘶啞的嗓音聽在溫長健的耳中猶如惡魔之音。
“長官,我沒說謊。”
“一個紹興人,跑到東北當漢奸,又跑回杭州來當特務。”程千帆一把揪住溫長健的頭髮,拍了拍對方的臉蛋,“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溫長健張了張嘴巴,想要開口,又似乎有些猶豫。
程千帆二話沒說,直接揪住頭髮,將溫長健的臉再次按在了玻璃渣上面,站起來,用腳用力的踩著。
“啊啊啊啊,整官,窩說。”
“說吧,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再有隱瞞——”說著,程千帆直接將毛瑟手槍頂在了溫長健的腦門上。
此時,裡間宴廳只有特訓班特派員辦公室副主任餘平安,以及特訓班行動組組長萬德隆還有剛剛趕來的餘平安副官趙燕生,其他人都已經退出去。
看到‘程武方’如此心狠手辣,即便是萬德隆這樣的老牌特務也是震驚不已。
他看了一眼餘平安,不明白餘副主任為什麼會如此信任這個年輕學員,竟然縱容對方‘自作主張’審訊犯人。
他當然知道這應該是餘平安默許的,他不明白的是餘平安默許的原因。
此外,萬德隆有些好奇的是:
這小子審訊犯人,不僅僅心狠手辣,最重要的是為何竟似如此熟練的樣子?
……
“我,我本來是紅黨杭州市委交通員。”溫長健大口喘粗氣,說話語速卻並不慢,他怕說慢了會繼續受到折磨,“紅黨浙江省委派我去東北支援抗聯,我被日本人抓住了,抓住了,就,就……”
程千帆心中大驚。
他萬萬沒想到,這位小圓眼鏡先生竟然是紅黨叛徒。
餘平安、萬德隆兩人也是大為驚訝,他們也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曾經是紅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