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川田永吉看到對方長嘆一口氣,微微鞠躬說,“流浪詩人宮崎健太郎,冒昧打擾了。”
看著宮崎健太郎端著凌亂的餐盤離開的落寞背影,川田永吉只能在心中對這位老鄉說一聲抱歉。
‘流浪詩人’?
聽到宮崎健太郎的這個身份,川田永吉若有所思。
“是你們的人?”小圓眼鏡先生低聲問川田永吉。
“不是。”川田永吉輕輕搖頭。
小圓眼鏡先生立刻露出緊張、害怕的神情。
川田永吉鄙薄的看了對方一眼,“是我們日本人,不是你們支那人,這一點可以確信。”
小圓眼鏡先生長舒了口氣。
“放心吧,溫先生,沒有人知道我們是乘坐火車,想要殺你的人的注意力一直在日之丸客輪上。”
……
回到自己的鋪位。
程千帆神情有些失落,美味的佳餚也沒有了胃口,味同爵蠟。
牛扒吃了一半。
雞茸鮑魚湯喝了半碗。
程千帆拉動了鈴鐺,很快就有侍者趕過來,將餐具收走。
他自己則躺在鋪位上,拉起毛毯蓋在身上,轉過頭對著床鋪壁。
被遮擋後,外人看不到之失落眼神變得清冷。
程千帆現在有絕對把握可以確認對方是日本人,最起碼那個喝酒的中年男子是日本人。
確切的說是日本福島人。
程千帆在上海東亞同文學院的時候,認識了一位日本同學今井太。
今井太就是福島人。
這是一個深受校方的宣傳影響,真的相信日中友好的日本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