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什麼?
李萃群等人已經掌握了軍統青島站的動向,至少是掌握了有價值的線索了。
軍統青島站危矣!
程千帆點燃了一支香菸,他就那麼不緊不慢的抽著菸捲,腦海中卻是快速的翻動、思考。
他又想起了楚銘宇房間茶几上的那張舊報紙。
方才他便推測這份報紙是李萃群帶過去的。
而聽到他誇讚那份《即墨晚報》上對日本人諂媚言論文章的作者,楚銘宇的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程千帆初始在猜測,楚銘宇說的是誰,是李萃群?還是周涼?還是在說他程千帆?
程千帆首先自省,他認為不應該是自己,他自信自己隱藏的足夠深,楚銘宇應該還不會對自己產生某種懷疑。
那麼,周涼?李萃群?
現在,程千帆高度懷疑楚銘宇這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指的是這份《即墨日報》上面寫那篇媚日文章的作者!
再聯想到這種種推測,程千帆心中咯噔一下。
他做了一個假設,假設這個《即墨日報》上撰寫那份媚日文章的作者,此人軍統青島站的潛伏特工?
而這個軍統特工已然被特工總部所察覺並且盯上了。
特工總部的行動便是針對這個軍統特工的,不論是拿下此人後嚴刑拷問,追問軍統青島站的人員、機密,還是盯著此人、順藤摸瓜……最終將軍統青島站一網打盡!
如此,一切便都解釋的通了!
程千帆心急如焚,他對自己的這番推測、猜判是有一定的信心的。
他的心中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桃子接頭,令桃子向在上海的周茹去電,然後以特情處的名義向軍統局本部示警。
但是,急切煩躁的情緒過後,程千帆頹然的倚靠在沙發靠背上。
他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不能做!
他今天下午已經外出過了,現在絕對不能再冒險外出。
即便是他再怎麼著急,也只能等明天找機會再圖後計!
程千帆如同一個機械人一般,慢條斯理的洗漱,上床休息。
也就在這個時候,與他同室的杜維明回來了,他看到程千帆已經安歇,也便很快上了另外一張床睡覺。
程千帆蒙上被子‘睡覺’,蒙上了被子也遮住了所有的光亮,一片黑暗。
他閉上眼,沒有睏意,只有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