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個我孫子慎太必然是瞭解,或者是掌握了一些什麼情況,不然的話,不會突然對廣華書店以及伏志毅同志的舊案感興趣的。”
“你的擔心不無道理。”程千帆思忖說道,“不過,我更傾向於敵人應該是掌握了一些相關情況,譬如說他們知道王均同志在南京,所以懷疑此次被他們抓捕的同志裡有王均同志,目前敵人應該也不確定,他們應該還處於甄別核實階段。”
“那也很危險。”老黃彈了彈菸灰,說道,“要爭分奪秒啊。”
“這樣,我現在出行比較引人注目。”程千帆說道,“雖然邁爾西愛路那邊的情況我們已經比較瞭解了,老黃你還是去實地再考察一番,做到心裡有數。”
“也對。”老黃點點頭,“越是我們自覺熟悉的環境,越是要小心。”
民國二十四年的時候,特科奉命剷除叛徒肖睿,肖睿當時躲藏在勞勃生路,對於這裡的地形環境大家很熟悉,並且提前兩天進行了實地偵查,因為時間緊迫在行動當天沒有再度偵查,卻是沒料到敵人新增加了一個暗哨,導致鋤奸行動一開始就暴露,雙方發生激烈槍戰,最終行動失敗,特科兩名同志不幸犧牲。
……
邁爾西愛路三十三號。
袁子仁出了院子,警惕的打量了四周。
他沿著邁爾西愛路一路向南,來到西愛鹹斯路,這才招手叫了輛黃包車。
“去輔仁公寓。”
約莫半小時後,袁子仁在輔仁公寓門口下車,付了車資後,他並沒有立刻上樓,而是走到馬路對面的日雜店,買了一包香菸,又打了個電話確認一番後,這才過了馬路進了輔仁公寓。
“‘幄先生’。”袁子仁畢恭畢敬的向我孫子慎太鞠躬行禮。
“坐吧。”我孫子慎太微微頷首,“不必拘束。”
“是。”
“這些天的審訊情況如何?”我孫子慎太問道,“可有人開口了?”
“有一個受不了刑訊開口了。”袁子仁說道,“此人叫林慶奇,是紅黨在蓮花橋交通站的交通員。”
“這個林慶奇交代了什麼?”我孫子慎太問道。
“林慶奇的上線洪夢河在此次抓捕行動中被擊斃,因而儘管這個人開口了,不過並沒有能夠提供什麼有價值的情報。”袁子仁說道,“不過……”
“不過什麼?”我孫子慎太問道。
“不過,林慶奇提供了一個情報。”袁子仁說道,“他提起過一件事,在去年年底的時候,他的上線洪夢河秘密外出,回來後很高興,說與他們的總部取得了聯絡,非常開心。”
“這從側面也可以證實,在南京紅黨內部確實是有紅黨從延州總部派來的人。”袁子仁說道。
……
“林慶奇對這個人有更多的瞭解嗎?”我孫子慎太問道。
“他沒有見過這個人,就是這個人的情況也只是洪夢河一時開心說漏嘴了,此後洪夢河也很謹慎,並未再提及過關於這個人的情況。”袁子仁搖搖頭說道。
“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這個人是有在上海工作的背景經歷的。”我孫子慎太說道,“這次你從南京押解來的這幾個人中,你認為哪一個最可能是我們要找的人?”
“穆開寧。”袁子仁想了想說道,“這個人嘴巴很硬,各種刑具都用了,一個字都不曾吐露,這個人的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
“就是那種很早就參加紅黨的,老布林什維克的味道。”袁子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