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撒謊。」白若蘭瞪了小寶一眼,對程千帆說道,「也不知道小寶是不是和那個呂曉明有仇,三天兩頭的打人。」
「我家小寶多文靜的姑娘啊。」程千帆搖搖頭,「那個呂曉明一定有哪裡做得不對。」
「你就慣著她吧。」白若蘭沒好氣說道。
小寶得意的咯咯笑。
程千帆逗弄了一會兒子,便將小芝麻遞給了小丫鬟栗子。
「晚上我不在家吃飯了,有一個應酬。」程千帆說道。
「是應酬,還是去見哪個妹妹?」白若蘭哼了一聲,說道。
「不是和你說了麼。」程千帆只覺得頭大如鬥,一邊上樓換衣服,一邊說道,「憲兵隊的小野寺君設宴款待貴賓,邀請我作陪。」
「總歸是有理由。」白若蘭說道,她從小栗子的手裡抱過兒子,指著鋼琴鍵教導小芝麻,「來吧,大音樂家芝麻。」
小寶也笑著過來幫忙,不過,時不時的看向樓上。
……
程千帆換好衣裝,並未急著下樓,他來到了自己的書房。
關上書房的門,他的表情嚴肅下來,目光中也帶了悲傷之色。
上午他和張萍見面,得知"農夫"同志來電。
確認了被敵人從青島押解來滬上,秘密審訊的廖華確實是我黨同志。
而最讓他震驚的是,廖華同志竟然是彭青和同志。
彭青和同志當初從蘇區來滬上,在滬上工作了半年的時間,彭青和同志的身份,還是當時在法租界中央巡捕房戶政科的他,幫忙辦理的。
後來,彭青和同志去關外,也是他幫忙搞到的船票和通行證件。
一別經年,再次聽到彭青和同志的訊息,竟是這般殘酷。
"農夫"同志在來電中,請他設法營救彭青和同志。
這是一個無比艱鉅的任務。
他不知道彭青和同志
的真正身份有沒有暴露,但是,僅僅憑藉敵人不惜不遠千里將彭青和同志,從青島押解來上海審訊,就知道敵人對彭青和同志非常重視。
並且根據楊常年的密報,"廖華"是被三本次郎交給千北原司秘密審訊,甚至對特高課內部也是保密的,由此就可知道,想要營救彭青和同志,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千北原司……
程千帆陷入了沉思之中。
……
華燈初上。
黃浦路,使館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