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小汽車緩緩停下。
第二輛車的駕駛室開啟,李浩撐起一把雨傘拉開後排車門。
程千帆接過雨傘,徑直走向另外一輛小汽車,他拉開後排車門,“秘書長,到了。”
楚銘宇微微頷首,下車。
程千帆擺了擺手,一個手下趕緊將雨傘遞給了隨後下車的劉霞。
“你的腿好利索了?”楚銘宇邊走邊問。
“沒事了。”程千帆微笑說道,“侄兒前幾天就已經開始晨跑鍛鍊了。”
“既然康復了,就不要再拖了,明後天就去江灣報道。”楚銘宇說道。
“是!”
兩人說著,透過幾道關卡,穿過院子裡的石板路,來到了主房前。
“秘書長,先生已經在等你了。”陳春圃親自迎接說道。
他瞥了一眼,卻是看到撐著雨傘的程千帆的半邊肩膀都被雨水打溼了,而楚銘宇的身上則沒有一絲雨滴。
陳春圃不禁暗暗頷首。
“先生的心情如何?”楚銘宇隨口問道。
“新政府成立在即,還都南京在望,先生最近可謂是廢寢忘食工作,人都消瘦了好些。”陳春圃說道,“不過,精神很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楚銘宇微笑說道,“不過,一定要注意身體啊,先生的身體是屬於四萬萬國民的,馬虎不得,陳主任可要想辦法給先生增加營養。”
“這個不消說。”陳春圃說道,說著,他苦笑一聲,“只不過先生是工作狂人,忙起來什麼都顧不上,我們也沒有辦法。”
說著,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楚銘宇跟上,繼續說道,“有次夫人叫人燉了雞汁血燕,先生很喜歡,不過,頂級血燕難得,上次的血燕就不太合先生的胃口。”
程千帆神情微動,他張了張嘴巴,似是有話要說,卻是終究沒有開口,不過,他下意識的看了楚銘宇一眼。
劉霞在一旁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
“我早就說了,要說老實話,做人、做事都是這樣子的。”
“就如同我之前在總理誕辰紀念演講詞中所講的那樣子。”
“如果日本要亡中國,則戰亦亡,不戰亦亡,與其不戰而亡,不如戰而亡,這是我的老實話!”
“倘若果然如此,那麼,中國能做什麼?約齊四萬五千萬人同心殉國便了,這有何遲疑?有何留戀?”
“我是不會遲疑的,不會留戀的,保衛中華的赴死決心,我是有的,是真有,而重慶的那位是假的,他是沒有赴死的決心的。”
程千帆隨著楚銘宇、陳春圃等人來到二樓會客廳的時候,就看到汪填海正慷慨激昂的講話,他的情緒很激動,或者說很有氣勢,無論是語氣還是手勢都很有感染力。
程千帆心中不禁冷笑一聲,汪填海此人確實是賣相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