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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我說了不會出手幫你。”今村兵太郎忽而問道,“健太郎可曾埋怨我?”
正是因為看出來自己學生未有埋怨,他才會發問。
“怎麼會埋怨老師呢?”程千帆驚訝回答道,“老師待我如親子,老師是不會害我的,你既然這麼說,定然是有原因和考量的,只不過學生愚鈍,且需要仔細思考其中緣由罷了。”
今村兵太郎便露出欣慰的笑容。
就要誇獎宮崎健太郎兩句,這時候,便聽得外面地板上傳來了腳步聲。
然後是敲門聲響起。
“參贊,我回來了。”
是金田駿馬回來了。
……
程千帆雙手將口供副本遞給今村兵太郎,示意老師先看。
今村兵太郎擺擺手,“我不通刑名,這是你巡捕房的審訊口供,是你職責之內,你先看看。”
“哈依。”
程千帆便仔細看這份口供,他嚴肅的表情下,時而更加凝重,時而露出驚異之色,時而有一絲懊惱之色,最後這一切都歸於肅然。
“怎麼了?”今村兵太郎問道。
“費賢達承認他是受到指使在自己汽車內安裝炸彈,然後故意將車子停在我的汽車旁邊,試圖炸死我。”程千帆說道。
“不過,費賢達說他沒見過張笑林。”程千帆說道,“他只見過太史靜奇的小舅子龐渙,是龐渙向他下達這個命令的。”
“太史靜奇是何人?”今村兵太郎問道。
“太史靜奇是張笑林的盟兄弟,此人的身份是新亞和平促進會的理事。”程千帆說道,“此人曾經和杜庸生走得近,不過,後來和杜庸生翻臉,轉投了張笑林。”
“所以,費賢達只招供他是受到那個龐渙的指使。”今村兵太郎說道,“因此,並無確切證據指向張笑林。”
“是的,費賢達甚至都並未承認他見過太史靜奇。”程千帆說道,他的臉色中有憤恨和不甘心。
然後,他的表情更加陰厲,他將手中的口供遞給今村兵太郎,“老師請看。”
……
今村兵太郎接過口供,他先是看了自己的學生一眼,然後才低頭看口供。
然後他就知道為何自己的學生面色如此陰沉難看了。
在口供中,費賢達招供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情況:
那個叫吉祥林的男子,是憲兵隊的軍曹山內潤也介紹給費賢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