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趙老蔫的房門突然開啟了,然後一盆水就潑出來了。
“啊呀呀!作死的趙老蔫!”馬姨婆被澆了個落湯雞,跳腳罵道,“眼睛瞎啦?”
“對不住,對不住,不曉得你在外面。”趙老蔫手裡拎著臉盆,笑著露出黃牙,“我這可是熱水,正好便宜伱了。”
“哇呀呀呀,趙老蔫,老孃和你拼了。”馬姨婆發瘋一般的撲向了趙老蔫。
“你個瘋婆子。”趙老蔫的臉上立刻被撓掉了一塊肉,他手忙腳亂的躲避,一邊躲著,一邊罵道,“你瘋啦,來人啊,殺人了。”
……
白若蘭帶著小寶走在延德里的巷子裡,就看到了這熟悉的一幕。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雖然現在住在辣斐德路的洋房裡,她最懷念和喜歡的還是在延德里的日子。
“怎麼了?怎麼了?”小寶興奮的跑過去,叉著小腰肢,“小寶警官來給大家評理了。”
“程太太。”
“程太太回來了?”
“小寶也回來了啊。”
“小寶越長越俊了。”
“馬上是大姑娘了。”
小寶這一聲喊,眾人這才看到白若蘭和小寶,立刻熱情的迎上來。
馬姨婆也立刻衝過來,她東瞅瞅西看看,“帆哥兒呢,帆哥兒快來啊,延德里有偷煤球蟊賊啊。”
“千帆公幹,還沒回上海哩。”白若蘭說道,她微笑著,“馬姨婆你這是怎麼了?”
“被個遭瘟的潑的。”馬姨婆憤憤說道,扭頭去看,就看到趙老蔫早已經逃一般進屋子,就連房門也都關上了。
“好了,都是鄰居。”白若蘭勸說道,“等千帆回來,我讓他弄點上好的無煙煤給大家。”
“果然是咱延德里出去的,程總阿沙力。”
“謝謝程太太。”
馬姨婆也是忙不迭的道謝,然後不忘記說一句要從趙老蔫的份額里扣掉被蟊賊偷走的煤球。
白若蘭自是笑著應允了。
馬上過年了,她帶著小寶回來打掃老房子,馬姨婆回去換了衣裳,自告奮勇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