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吧。”江口英也說道,“忙於公務,來去匆匆,暫時還沒有搬家的打算。”
說著,他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內子還是比較熟悉上海的生活。”
“我倒是更懷念滿洲的生活。”千北原司苦笑一聲說道,“上海的雨水太多了,不像是滿洲,這個時候已經是雪花飄飄。”
……
特高課刑訊室。
荒木播磨氣急敗壞的拿起燒紅的烙鐵,死死地摁在了全林那已經不成人樣的胸膛上。
淒厲的慘叫聲後是戛然而止的寂靜。
“隊長,犯人又昏死過去了。”宮保一浪伸出手指放在全林的鼻尖下方,確認還有氣息,鬆了一口氣說道。
“弄醒他。”荒木播磨陰沉著臉說道。
他親自審訊這個上海特情組的行動隊員,已經用刑小半天了,為了儘快撬開全林的嘴巴,荒木播磨絲毫不顧及此人早已經在七十六號的刑訊室遭遇了殘酷的拷打,直接就用了大刑。
不過,這個年輕的支那人的意志力令人驚歎,硬生生的扛住了一個接一個的殘酷刑罰。
就在這個時候,刑訊室的響鈴響了。
一名特工快步跑到刑訊室門後,拿起了對講膠皮聽筒。
“隊長,巡捕房的程千帆要見你。”
荒木播磨有些驚訝,這麼晚了宮崎君來找自己做什麼?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請他進來。”荒木播磨說道。
“哈依。”手下並未感到驚訝,隊長對這個已經起了‘宮崎一夫’這個帝國名字的法租界‘小程總’非常信任,這在特高課內部已經並非秘密。
厚重的鐵門被推開了,程千帆下了臺階,入鼻便是濃重的血腥氣混合著焦臭味道,他不禁拿出手絹遮住口鼻。
“宮保留下,其他人出去吧。”荒木播磨沉聲說道。
“哈依!”除了宮保一浪之外,其他幾名刑訊特工紛紛離開了刑訊室。
……
“宮崎君,伱是多久沒有親自用刑了?”荒木播磨取笑好友,“這麼迷人的味道,你竟然嫌棄了?”
程千帆遞了一支菸與荒木播磨,自己嘴巴里叼了一支菸,摸出打火機點燃後,將打火機遞給荒木播磨,他自己猛的連續吸了好幾口,這才感覺舒服多了。
他沒有理會荒木播磨的取笑,看了一眼刑架上面那血肉模糊的人,笑著問道,“什麼來頭?”
“肖勉的人。”荒木播磨說道,“上海特情組的。”
“肖勉的人?”程千帆露出驚愕的表情,同時帶有一絲感興趣的神色。
他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他真的不知道面前這個血肉模糊的男子竟然是上海特情組的人。
或者說,他無從判斷這個人是不是自己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