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彭與鷗同志的獨子馮嘉樟同志三年前在滿洲犧牲,現在馮家的獨苗小可若是再出了事,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向彭與鷗同志交代。
“我這邊得到了一個訊息,不是很確切。”曹宇說道。
“什麼訊息?”雷之鳴問道。
“張笑林的新亞和平促進會似乎要有什麼大動作。”曹宇說道。
“知道是什麼大動作嗎?”雷之鳴表情嚴肅問道。
張笑林的新亞和平促進會多以青幫流氓、本地閒漢為主,這些人對本鄉本土非常瞭解,他們對抗日事業的威脅甚至要在日軍之上。
故而,他對於張笑林的新亞和平促進會可能的動作是保持高度警惕的。
“不清楚。”曹宇說道,“我交好了張笑林的一個手下,吃酒時候聽得隻言片語,出於安全考慮不敢進一步打探。”
“密切關注。”雷之鳴思忖說道,“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
“唔。”曹宇坐起來,伸長了胳膊,任由雷之鳴捏捏打打,“還有一件事,我最近和趙樞理走的比較近。”
“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的華捕探長趙樹理?”雷之鳴問道。
“嗯。”曹宇換了一個胳膊伸長,點了點頭,“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此人已經被李萃群秘密發展加入了特工總部。”
“這個人是有能耐的。”雷之鳴皺眉,面色陰沉,“這些人一個個助紂為虐,數典忘祖。”
類似於趙樞理這樣的在法租界頗有能耐之人當了漢奸特務,這種人所能夠帶來的威脅甚至要在日本憲兵以及日本特高課之上,蓋因為這些人是坐地虎,不僅僅非常熟悉法租界的情況,並且他們的手中往往掌握著很多街面上的訊息渠道,對於街面上的一舉一動都非常清楚,這就非常可怕了。
“這個確實要注意。”曹宇點點頭說道,“不過,我注意到一個有趣之處。”
“噢?”
“趙樞理和程千帆有仇。”曹宇說道。
他看了雷之鳴一眼,知道雷之鳴是後來上海工作的,對於此前的那件桃色新聞並不清楚,便解釋說道,“程千帆與趙樞理的姨太太有私情,還被趙樞理抓過奸,這件事鬧得不小。”
“你的意思是,可以利用趙樞理去對付程千帆?”雷之鳴思索說道,他立刻明白了‘二表哥’同志為何會提及此事。
他點點頭,“倒也可以一試。”
……
“薛應甄,不為人子!”
“秦文明,愚不可及!”
重慶,戴春風秘密公館。
這是一處三層的小洋樓,客廳裡傳來了戴春風憤怒的低吼聲。
“局座,息怒。”齊伍在一旁勸說道。
“息怒,我如何息怒?”戴春風怒不可遏,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被老頭子指著鼻子罵我冒功可恥!”
他搖搖頭,“齊伍,你可知道,我當時是多麼難堪!”
說著,戴春風咬牙切齒,“秦文明在做什麼?他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