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者發現那輛雪鐵龍車子可以防子彈,立刻便推斷出那才是汪先生的座駕,所有的人員都不惜一切代價向防彈車傾瀉子彈。”劉霞說道,“至於說一開始刺客以秘書長以及陳副主任的車子為目標,應該是他們的情報有誤,弄錯了車輛。”
“看來是我自作聰明瞭。”程千帆笑了說道,“原來丁主任一早就看出來這其中的蹊蹺之處了。”
聽得劉霞這般說,他這才知道斯蒂龐克後面那輛雪鐵龍內的乘客是陳春圃。
“這不一樣。”劉霞說道,“丁主任是專司做這行的,特工總部和重慶那邊每日的工作就是來回廝殺,你不一樣,你能夠敏銳的覺察到蹊蹺之處,已經是很不錯了。”
“多謝霞姐的寬慰。”程千帆說道,旋即他又問,“陳副主任沒事吧?”
“沒什麼大礙,只是扭傷了手腕。”劉霞說道,柔和明亮的眼眸盯著程千帆,隨意問了句,“似乎對於襲擊者是軍統,千帆你並未感到驚訝啊。”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程千帆搖搖頭,“最恨汪先生者,常凱申也,重慶那邊有能力對汪先生動手的,莫過於軍統和中統,不過,從今日這場刺殺中刺客的表現來看,軍統的可能性更大。”
“為何?”劉霞不解問道。
“中統多貪生之輩。”程千帆輕笑一聲,“這夥刺客皆是亡命之徒,完全不顧個人性命,形如死士,這很符合軍統的作風。”
“沒想到千帆弟弟對中統、軍統的作風、區別倒是頗為了解。”劉霞似笑非笑。
“豈會不瞭解。”程千帆苦笑一聲,他指了指自己左邊肩膀,“這裡,捱了軍統一發子彈。”
他說道,“軍統人員開槍襲擊後,即刻撤走,做事幹脆利落,連被他們綁票的無辜之人也被滅口。”
說著,程千帆又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大好頭顱都被槍口指著了,祖宗保佑,只癟三子彈卡殼了。”
“竟然有這種事?”劉霞花容失色。
“這事,半個上海灘都知道。”程千帆眼眸中閃過一絲恨意,“是中統的人乾的,好在是一幫蠢貨,幹起活來比軍統差遠了,槍支出了問題。”
劉霞心中有了一絲驚訝和疑惑,她從程千帆的眼眸中除了讀到了恨意,竟似還有一絲不甘。
很顯然,中統刺殺程千帆這件事,背後還有其他內情。
“千帆弟弟吉星拱照,阿彌陀佛。”劉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驚起一灘鷗鷺顫抖。
……
“重慶那位,慣會採用刺殺技倆,以至於上行下效,上不了檯面。”程千帆冷哼一聲,恨得直咬牙,“若是被我抓到這刺客,看我如何炮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