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對於野原此人,菊部寬夫是頗為了解的。
這是一位技術專才,確實是很有能力,不過,在謙遜溫和的外表下,野原實際上是一個性格頗為怪癖,確切的說是報復性極強、有著殘忍性格的傢伙。
野原強烈要求抓捕岑旭。
也許從專業角度,野原確實是非常懷疑岑旭。
但是,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岑旭目睹了他被巡捕毆打的狼狽樣子,野原暫時拿巡捕房的人沒有辦法,那麼,就先拿這個岑旭開刀。
叮鈴鈴。
菊部寬夫辦公桌上的內部電話鈴聲響起。
他拿起電話,很快,菊部寬夫表情陰鷙,他放好電話話筒,對野原說道,“岑旭堅持自己是無辜的。”
“我可以一同見一下這個人嗎?”野原立刻問道。
菊部寬夫點點頭,同意了野原的請求。
……
野原在刑訊室裡見到了白日裡曾經目睹其醜態的岑旭。
此時的岑旭已經皮開肉綻,可見大塊大塊血紅的肉塊。
渾身上下散發著血腥味和面板燒焦的氣息。
腦袋耷拉著,整個人有氣無力,處於半昏迷狀態。
聽到有人靠近和說話聲,岑旭並沒有抬頭,他的眼睛是閉著的,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他的心中是高興的。
他高興的是,在一個月前,組織上安排一批同志去延州,他的妻子也在其中。
現在,妻子帶著兒子正在革命火把熊熊燃燒的地方安全的生活、學習,進步。
……
“岑旭。”菊部寬夫拿起一塊燒的通紅的烙鐵,靠近岑旭,“我們已經在你的家中搜出了電臺。”
“那是商用電臺。”岑旭睜開眼,有氣無力說道,“我已經說了,我供職於馬林洋行,我們要和德國本土保持商業通訊暢通。”
“你認為這種謊言可以矇混過去嗎?”菊部寬夫搖搖頭,他揪住了岑旭的腦袋,然後將燒紅的烙鐵幾乎是貼著岑旭的頭皮,將頭髮燒的燃燒起來。
一瓢鹽水潑下,澆熄了燃燒的頭髮,同時鹽水滲入破爛的傷口,疼得岑旭慘叫,扭動身體,因為扭動身體,捆綁的繩索劇烈摩擦燙爛了的身體,更痛了。
“這件事,我們只需要調查,就能證實你是不是在同德國方面發報,就能確認你在撒謊。”菊部寬夫冷冷說道。
“不可能是同德國方面聯絡。”一旁一直沉默,只是饒有興趣的湊過去研究岑旭身上的傷口的野原忽然開口說道。
“事實就是這樣,你們可以去查。”岑旭忍著痛苦,咬著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