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羅延年,“李萃群的人應該在找我,我還在猶豫是否要現身,將偵緝大隊的情況暗中告知他們。”
“等一等。”羅延年思忖片刻,說道,“屆時就說你被日本人嚴密監視,一直脫不開身。”
他看著‘陰老五’,表情鄭重說道,“丁、李特務組織目前是草創階段,這正是你打入進去,獲得他們信任和賞識的好機會。”
“李萃群此前表達過對我的欣賞之意,我也已經同意秘密加入他們了。”‘陰老五’說道,“不過,為了表現出謹慎的態度,我沒有表現出向他們太過熱情靠近的架勢。”
“現在是好機會。”羅延年沉聲說道,“偵緝大隊內部出問題了,汪康年被日本人抓捕,你對於偵緝大隊的前途表現的很擔心,這種情況下加快向丁、李特務機關的靠攏步伐,這是合理的。”
“是這個道理。”‘陰老五’說道。
“我再強調一遍組織紀律。”羅延年說道,“在裡面不要發展黨員,不要試圖宣傳和壯大組織,記住了——”
他表情嚴肅看著‘陰老五’,“你的主要任務是獲取情報,獲取對地下黨和抗日運動有直接破壞行為的情報。”
‘陰老五’點了點頭。
“還有一個情況。”
“什麼情況?”羅延年立刻問道。
“中央巡捕房的程千帆已經暗中徹底投靠日本人了。”‘陰老五’憤聲說道。
“程千帆投靠日本人,這是我們早就有所預料的。”羅延年說道。
“這個人厚顏無恥,他刻意攀附交好特高課的荒木播磨,甚至還給自己起了個日本名字宮崎一夫,說要請求加入日本國籍。”‘陰老五’越說越生氣。
“程千帆的這番姿態,頗受日本人的欣賞,一些日本人甚至已經將‘宮崎一夫’視為半個自己人了。”
“厚顏無恥!數典忘祖!可恥至極!”羅延年被那位聲名狼藉的‘小程總’的可恥行為氣到了,不禁罵道。
他看著‘陰老五’,“程千帆骨子裡是反對革命,仇視紅色的,曾經害死過我們的同志,更是抓捕過我們的不少同志,而其中一些同志被程千帆抓捕後便銷聲匿跡了,組織上懷疑那些同志都被程千帆秘密殺害了。”
“這個人頗受日本人的認可和重視。”‘陰老五’眼眸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卻是又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否則的話,倒是可以透過日本人的手想辦法除掉程千帆。”
……
老黃便露出稍不好意思的表情。
程千帆將狗繩遞給了老黃,又摸出錢包,將一沓錢遞給了老黃,“少喝點酒,整天醉貓一樣走哪都抱著酒瓶,小心死在酒缸裡。”
“人活這一輩子,不就是為了兩口吃得,兩口喝的嘛。”老黃把鈔票收起放進了口袋,又按了按,確認無誤後,這才笑著說道。
“‘口琴’彙報說,那位太太這兩天都沒有去店裡。”老黃低聲說道。
“告訴‘口琴’,急不來。”程千帆停下腳步,逗弄著黑背大狼狗,說道。
那天黨支部會議上,就如何滲透餘姚商會,打探那筆來自南洋的新四軍抗日捐款的訊息,幾人制定了初步的行動計劃。
其中的重中之重便是張萍想辦法和譚平功的夫人成為朋友!
這也是程千帆根據上海特情組收到的那份來自重慶軍統總部的秘密電令作出的判斷和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