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福元確實是上海站動的手。”
“負責此次行動的是上海站站長助理阮至淵。”
程千帆打斷豪仔的話,問道,“如此隱蔽的事情,這個潘老九怎麼知道的。”
潘老九便是劉育初在上海站行動大隊的那個老鄉。
“整個上海站幾乎都知道。”豪仔乾脆用饅頭夾了鹹菜,大口咬著吃,“阮至淵這個人,按照潘老九的說法,大家對於這位長官的印象是素來貪財好色,卻是沒想到此番竟然主動攬下了制裁楊福元的任務。”
“你是說是阮至淵主動攬下了這個任務?”程千帆立刻問。
“是的。”豪仔點點頭,“潘老九說,華德路軍馬場襲擊事件發生後,上海站內部都知道想要再對楊福元下手很難,這個時候是阮至淵主動攬下這個任務的。”
“潘老九是什麼時候知道阮至淵攬下這個任務的?”程千帆問道。
“當時自然是不知道的,是楊福元被幹掉後才知道的,上海站方面為了振奮士氣,沒有在內部刻意封鎖訊息,幾乎是整個上海站內部都知道了。”豪仔說道。
“因為此事,阮至淵揚眉吐氣,潘老九懷疑便是阮至淵在暗中推動此事的傳播。”豪仔補充說道。
“蠢貨。”程千帆在內心裡罵道,這哪裡像是紀律嚴明的特務力量,簡直是幫派堂口。
“制裁楊福元的詳細情況說說。”
“具體的潘老九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五個隊員參與行動,據說是全部殉國了。”豪仔說道,“阮至淵一人雙槍,打死了三個日本憲兵,成功逃脫,他也是唯一成功逃離的。”
“一人雙槍,打死三個日本憲兵,全身而退?”程千帆驚訝出聲。
“潘老九是這樣說的。”豪仔露出一絲古怪之色,“不過,潘老九說,這可能是阮至淵在吹牛。”
程千帆明白了,包括阮至淵在內的六個人參與制裁楊福元,除了阮至淵成功逃離,其餘五人全部殉國,這應該是基本的事實。
不對,程千帆皺了皺眉頭。
“是阮至淵說的另外五個人都遇難了?”
“上海站內部是這麼傳的。”豪仔說道。
程千帆點點頭,他看向李浩,輕輕吐出一口煙氣,“浩子,說說你那邊打聽來的情報。”
“是。”李浩抹了抹嘴巴,“我找到了小七,小七問了手下的小乞丐,其中一個小傢伙確實是看到樓蓮香被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帶出門,上了一個小汽車。”
“有沒有注意到樓蓮香和某個男人的關係比較特別?”程千帆問道,然後他自己也是搖搖頭,小乞丐不一定會注意到這些。
“有。”沒想到卻是聽到李浩如是說道。
“樓蓮香在上車前,她身邊的一個男人過來抱了抱她,然後她才上了一輛車,那個男人被押著上了另外一輛車。”
程千帆露出振奮的表情,他扭頭看向豪仔,“潘老九說阮至淵貪財好色?這個人是怎麼個好色法?”
豪仔想了想,面上露出踟躕的神情,說道,“就是……是和組長你差不多那樣的‘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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