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蘭喊住了他,拿著圍巾過來,細心的幫他戴好。
“早點回來喝粥。”
“恩,曉得了。”程千帆嘴角揚起溫暖的弧度。
……
民國二十七年一月份的這個冬天,似乎格外的寒冷。
轉身、離開家門的程千帆,表情也立刻變得格外的寒冷。
“帆哥。”李浩坐在駕駛座,沒有立刻點火。
“開車,路上說。”
“恩。”
黑色的小汽車,穿越有些漆黑的街道,沒入五光十色的大馬路。
“說說你那邊的情況。”程千帆點燃一支菸,遞給李浩,自己又點燃了一支菸,深吸一口,夾在手中,看著窗外。
“打聽到一個重要情況。”李浩說,“我假作是想要玩跑狗的新手,找了一個熟悉逸園跑狗場的傢伙。”
李浩講的很仔細,程千帆會間或打算他的話,詢問一些更加細緻的細節。
“很好,你能想到以買跑狗內情的方法去打探訊息,這很好。”程千帆點點頭,這是較為安全的方式。
李浩表現的比較爽氣,阿燦那種人,生怕被別的同行挖了牆角,自然不會往外聲張。
“鄒大帥,應該指的就是鄒鳳奇。”程千帆將菸捲伸出窗外,彈了彈菸灰,“汪大拿,汪康年……”
他沉吟說到,“這兩個人竟搞在一起去了。”
“帆哥,我打聽了,汪康年不僅僅擅長給貓貓狗狗看病,據說訓狗、相狗也是一把好手。”
程千帆點點頭,對於汪康年這個殺死老廖的劊子手,他自然是多有關注,這個傢伙的道格診所的生意頗為興隆,上海灘不少闊太太、小姐名媛都會帶著貓貓狗狗光顧。
汪康年訓狗、相狗有一套,和跑狗場的人相熟,這並不奇怪。
不過,鄒鳳奇竟然還此人搞在一起,這就有意思了。
……
“你打聽到的這個訊息很有價值。”程千帆說道。
“帆哥,鄒鳳奇玩跑狗,這應該也正是他選擇在逸園跑狗場附近的公寓居住的原因。”李浩說道。
“不僅僅是玩跑狗,這人的狗癮不小。”程千帆說道,這完全可以進一步推測,鄒鳳奇的跑狗癮頭頗大。
不然也不會為了玩跑狗,選擇在逸園附近條件一般的公寓居住。
“此外,還有一點,也可以解釋鄒鳳奇為何原則住在逸園附近。”程千帆為李浩講課,“汪康年,此人已經投靠了日本人,汪康年是黨務調查處的老資格特工,日本人安排他來和鄒鳳奇暗中接觸,同時以跑狗為掩護,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
“原來如此。”李浩點點頭,敬佩說道,“我也一直在琢磨汪康年和鄒鳳奇的關係,卻是還沒有想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