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人!”姜老三說道。
小道士不住在道舍,他睡覺的地方就在柴房不遠處的一個小屋。
這裡是道觀的後院,小道士每日會將柴火提前送到灶房,所以,這裡平素也沒人來。
回到自己的小屋,躺在小床上,小道士嘿了一聲。
他本以為這哥幾個是腦子一根筋的那種莽漢,若非姜老三的那一句‘禮查飯店的炸彈響了沒’,令他心生疑惑,提高了警惕,都不會發現姜老四是裝的傻兮兮,甚至時刻準備暴起傷人。
端地是,險些被騙過去了。
想想也是,能在衙門裡、綠林、洋衙門裡幾方面的追捕下還活著,怎麼著也得有些頭腦、手段。
……
“不對。”程千帆皺了皺眉頭。
他腦子裡回憶關於姜騾子這夥人的卷宗。
這是真正的卷宗。
不是矇蔽市民和報端的那種公開的卷宗。
姜騾子在漁民中似素有威望,他召集了幾家不願意繼續遭受漁霸欺壓的漁民,試圖反抗,最終行動失敗,家人被殺,倉皇逃竄。
卷宗裡關於這一段介紹的很簡單,姜騾子的行動為何失敗,卻是隻字未提。
也正是這份簡單的卷宗,以及隨後姜騾子這夥人接二連三被人栽贓陷害之悲哀經歷,還有他們竟然試圖‘以卵擊石’襲擊日軍哨兵的舉動。
此種種情況誤導了程千帆,令他下意識的認為姜騾子一行人是行事魯莽之輩。
但是,程千帆細細思量,意識到了事情並不像是自己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且不說姜騾子在漁民中頗有威望的說法是否真實。
也不考慮姜騾子的反抗漁霸行動為何失敗。
在事敗之後,乃至是被各種栽贓陷害,被警察、法租界巡捕、公共租界巡捕、漁霸、黑幫、水匪等多方面圍捕的情況下,這一夥人能夠逃了這麼久。
豈是易於之輩?!
姜騾子等人也許沒有上過學,沒有文化,但是,不識字不代表不夠聰明。
“蝦皮。”程千帆對白小蝦說,“你去見小道士,告訴他,姜騾子這幫人沒那麼簡單,令他小心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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