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媽迅速開啟紙條去看,臉色大變。
她將紙條再次捲起來,隨後拔下簪子。
簪子的空心的,她將紙條小心翼翼的塞進去,擰好,重新戴上簪子。
隨後,邵媽來到二樓,將二樓晾曬的衣服收進來,又將晾衣服的竹竿也收進來。
摸出一條破舊不堪的紅色的布條系在了竹竿上,再次將竹竿放回到外面。
這個繫著破爛布條的竹竿傳遞的訊號是:
出事了,危險,不要靠近!
做完這一切,邵媽才急匆匆的出了門,叫了一輛黃包車,直奔國立復旦大學。
……
國立復旦大學,國文系教授彭與鷗正在上課。
彭與鷗一襲長衫,倒揹著手,右手在黑板上寫字,左手手裡夾著香菸,香菸在燃燒,有菸灰即將墜落。
“《左傳·鞌之戰》當中的這段話。”彭與鷗轉過身,將剩下的粉筆頭放在桌子上,指著自己寫的這段話問學生。
“師之耳目,在吾旗鼓,進退從之。此車一人殿之,可以集事,若之何其以病敗君之大事也?擐甲執兵,固即死也。病未及死,吾子勉之”。
“哪位同學來解釋一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彭與鷗微笑問。
“彭老師,我來。”一名年輕的男學生大聲說道。
“候鍾國同學,請講。”彭與鷗點點頭。
“這是解張對齊侯表示要死戰的話,他說,軍隊的耳朵和眼睛,都集中在我們的戰旗和鼓聲,前進和後退都要聽從他!”
“這輛車上只要還有一個人在鎮守,戰事就能夠成功。”
“怎麼能夠因為傷痛就敗壞了國軍的大事呢?”
“穿上盔甲,手執兵器,本來就報了必死之決心,傷痛不會死人,所以,國君,請下令死戰吧!”
“說的很好。”彭與鷗點點頭,“侯同學請坐,還有同學要說一說自己對於這段話的理解嗎?”
“我來。”一名英姿勃發的短髮女同學起身說道。
“這段話的意思就是,只要還有一口氣,只要還有一個人活著,就要戰鬥下去,只要所有人都抱著必死之心,沒有任何人可以奴役我們!”
說著,女同學停頓一下,高舉手臂,“同學們,同胞們!中華民族到了最艱難的時刻,日寇侵我國土,殺我同胞,我們該怎麼做?”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誓死不當亡國奴!”
“停止內戰,一致對外!”
“死戰!死戰!不當亡國奴,唯死而已!”
同學們紛紛起身,齊聲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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