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的字是鉛筆寫的。
字很醜。
這倒是可供參考之處,對方可能文化水平不高。
當然,最大的可能是這個人故意寫成這樣狗爬的字跡的,這就很難追查了。
……
“房書記,你是不是在想著如何追查傳信之人?”羅六問。
“恩,你有什麼建議嗎?”房靖樺說。
“對方能夠得到如此機密的情報。”羅六說,“這個人肯定是隱藏極深,而且所處的崗位至關重要。”
“此外,對方竟然知道我的身份,應該是我熟悉的人,或者是熟悉我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們曾經長期共事?”房靖樺立刻問。
“極有可能。”羅六點點頭,繼續說,“情報中所述之事事關重大,一般的情報員根本沒有能力及時處理,他向我示警,肯定知道我能夠聯絡到市委。”
“所以,你的推測是這是我們自己的同志,一個很瞭解你的同志。”
“是的。”羅六點點頭,“最有可能是省委安排在敵人內部關鍵位置的同志。”
房靖樺在沉思,‘槐樹’同志的推測是極有可能的。
在杭州市委,只有他知道‘槐樹’同志,但是,在浙江省委還有一位領導同志知道‘槐樹’同志的存在。
這位領導同志是秘密戰線的老前輩,如果說是他在敵人內部重要位置安插了我黨王牌特工,這就說得過去了。
“房書記,而且,我的個人建議是,不要再查這件事了。”羅六說道,“這位同志和我們不是一條情報線的,他向我們示警,這是極可能對他自己帶來危險的舉動。”
“如果我們追查這件事,很可能對他的安全帶來威脅。”羅六語氣沉重的說,“房書記,因為我就是隱藏在敵人內部,所以,我是最有發言權的。”
“我現在每時每刻都如履薄冰,這位同志隱藏的更深,位置更加重要,他的處境肯定更加艱難。”羅六繼續說,“我們要保護好這位同志。”
“是啊,‘槐樹’同志,你,還有其他潛伏在敵人內部的同志,太不容易了。”房靖樺點點頭,他直接從燈罩上方將紙條遞進去,紙條被點燃,扔進了火盆,很快燒成了灰燼。
“這件事,嚴格保密。”房靖樺拿起一根折斷的筷子,將灰燼撥散,說道,“就當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明白。”
房靖樺點點頭,他的心中其實對於這位同志的身份已經有所猜測。
從情報的內容和口吻來看。
這應該是一位很早就潛伏在某日本特務機關的同志。
省委的這位老領導果然不愧是特工老前輩,竟能提早安排我黨特工潛伏在日特機關,太了不起了!
……
“篤人,吃慢點,別噎著。”程千帆看著狼吞虎嚥的川田篤人,說道。
他昨晚打包回來的剩飯菜,有了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