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要的熱毛巾。”
程千帆點點頭,接過熱毛巾,徑直走開了。
他再次進入到衛生間,鎖上門。
掏出兜裡的那些紙條,擰開水龍頭沖洗。
待紙條都洗成漿糊後,他這才將漿糊扔進了便坑,用水沖刷,排出了列車。
這次他沒有吃紙條,是因為紙條太多了,墨水似乎也不太好,之前吃了肚子不舒服。
回到自己的鋪位,程千帆伸了個懶腰,這才關上軟臥的門,拉上了門簾。
他將還燙手的毛巾輕輕的蒙在邊桌上。
稍等片刻後,程千帆輕輕拿起毛巾,就看到邊桌上有一個略顯模糊的掌印。
程千帆的嘴角一揚,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此前出去的時候,故意將筆記本放在了床鋪靠裡的旮旯角,最方便拿出筆記本的方法,就是一隻手按在邊桌上,另外一隻手去拿。
自己的預防手段起到了效果,程千帆卻並沒有太高興。
相反,他的表情恢復了凝重,後背甚至冒出了冷汗。
如此看來,川田永吉依然在摸他的底,就是不知道這種懷疑是一名特工出於謹慎考慮的程式化的行為,還是確實起了疑心。
他後怕的是,好在他素來足夠謹慎,果斷熄滅去進一步接觸川田永吉的想法,否則的話……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列車抵達杭州火車站。
頭等車廂的尊貴旅客並不著急下車。
程千帆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帶,戴上禮帽,拎著自己的澳大利亞小皮箱,慢條斯理的朝著車廂門方向走去。
路過川田永吉他們的鋪位的時候,看到鋪位已經空空。
程千帆露出失望卻又釋然的表情。
而在他的背後,相反的方向,‘嘮叨’和其他三名保鏢一起‘保護著’坎伯爾從另外一個方向的車門離開。
程千帆剛剛下了列車,就看到川田永吉一行人在站臺上。
程千帆此前推測在火車上他們有四個人,現在看來推測稍有出入,對方實際上是有六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