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會做人。
當然,還有不得不提一個重要原因:
這小程在巡捕房也不是沒有跟腳的。
有跟腳背景,還會做人,誰不喜歡?
程千帆不著痕跡的和大家聊天,他想要試探看看有沒有同僚比較清楚這次行動目標的身份和行動計劃。
眾人對於這次的行動同樣覺得驚訝和好奇。
去年年底國府和各租借當局聯手的大搜捕可謂是‘戰果輝煌’,大批紅黨活躍人物隨之‘落網’,特別是紅黨江蘇省委和上海特科被破獲,這已經使得紅黨中央和上海本地紅黨組織的聯絡完全中斷。
法租界當局、特別是政治處對此很滿意,他們認為在國黨的嚴厲打擊和租界巡捕的合力追捕下,紅黨在上海的組織幾乎消失匿跡或者說剩下的小貓三兩隻也被迫進入了冬眠時期。
巡捕房此後也已經有段時日沒有參與抓捕紅黨了。
……
有的猜測這男子是紅黨重要人物。
“動動腦子好不好。”有人不同意,“我倒是覺得,這個小赤佬是紅黨大佬的小子輩,哎呦呦,了不得了,是了,莫不是就是某個大佬的兒子。”
這個說法得到了包括程千帆在內的多數人的相對認可,最起碼這比猜測‘年輕男子是紅黨重要人物’要靠譜多了。
程千帆湊趣說大頭呂可以當探長了。
“小程是個曉事的。”大頭呂得意的哈哈大笑。
程千帆嘿嘿笑著剛要說話,一個路口急拐彎,司機沒有剎車,車廂裡頓時東倒西歪的,何關嘚瑟扮酷沒有抓扶手,要不是程千帆一把拉住,這小子非得摔破腦袋。
“尼莫搓比,趕著投胎啊。”何關氣的拍打著車頂鐵皮破口大罵。
“你個憨批,給老子閉嘴!”駕駛室傳來了金克木的咆哮聲。
眾人強忍著,想笑又不敢笑,有人憋得噗呲兩個屁,好在敞篷車廂味道散的快。
開車的是巡長金克木,何關的孃舅……
……
程千帆也在忍著笑,他心中卻是頗為遺憾,從眾人的嘴巴里,他沒有打探出什麼有價值的資訊,眾人和他一樣對這次行動不了解,最起碼錶現上是如此。
同時,他將剛才那個急拐彎的地方暗暗記在心中。
劉波是個老煙槍,一支菸兩口就沒了,程千帆直接把剩下的半包煙‘強行’塞給他。
“一會行動的時候,長個心眼。”劉波說道,此人為人不錯,經常得程千帆的孝敬,也比較關照他。
“有照片,有地址,還從來沒有這麼輕鬆的行動,沒事。”程千帆毫不在意的說道。
“儂港特啦。”劉波放低聲音,比了個手槍的手勢,“小心點,別傻啦吧唧的。”
這邊不允許開槍,但是保不住對方可能有槍啊,這次行動看似很輕鬆,實際上危險性比以往反而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