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三本叔叔這話實在是可笑,特高課不講究有罪推論?
有心挖苦三本次郎一句‘看來叔叔確實是受到宮崎那金子一般的真誠的固有印象的影響’,但是,他覺得三本次郎十之八九會惱羞成怒,最終悻悻地作罷。
“我聽說你最近與梅機關的江口英也走的比較近?”三本次郎問道。
“是的,叔叔。”千北原司點點頭,“我和江口君一見如故。”
“江口英也這個人不簡單。”三本次郎微微皺眉。
“侄兒知道。”千北原司微笑說道,“三井公館的小嘍囉出身,在杭州落入特務處手裡,刑場上痛罵敵人,幸運被三井公館的人救出來,被軍部表彰。”
他對江口英也的履歷幾乎是脫口而出,“影佐英一被殺,江口英也重傷,後歸國休養,再回到中國戰場的時候,已經是駐滬總領事館的武官處武官了。”
說著,他嘖了一聲,“後來調派南京特高課,現在更是又調進了梅機關。”
千北原司帶著感嘆的語氣對三本次郎說道,“叔叔一直說我是才華不凡,依我看來,江口君的履歷可比我精彩多了,更加不凡。”
三本次郎深深的看了千北原司一眼,“能夠從一枚不知名的棋子,到現在即便在影佐將軍那裡都聞達案前的人,你不要小瞧,更不可自作聰明。”
“叔叔教誨的是。”千北原司微微一笑,說道,好似並未聽出來三本次郎意有所指一般。
三本次郎搖搖頭,希望他說的這些話,自己這位內心驕傲的世侄能夠真的聽進去了。
……
在‘接收’鈴木慶太之前,程千帆與荒木播磨秘密會面。
“人在開森路。”荒木播磨說道,“一定要確保鈴木慶太的安全。”
“有什麼不安全的?”程千帆反問,“對於前往重慶的人來說,最大的危險來自帝國,只要帝國這邊不動手,鈴木就是安全的。”
“沒有那麼簡單。”荒木播磨搖搖頭,“為了逼真一些,我們會及時的發現任安寧的蹤跡,會派人追殺。”
他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看到對方毫無表情,他有些驚訝,不過還是說道,“當然,宮崎君你放心,這種追殺只是假象,除非意外情況,不會有什麼真正的危險的。”
“是啊,鈴木慶太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程千帆點點頭,冷笑一聲,“要說危險,我可比他危險多了。”
“宮崎君。”荒木播磨的眉頭皺起來,“你遇到危險?”
“荒木君。”程千帆抬起頭,目光直視荒木播磨,“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宮崎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荒木播磨看著好友,心中此時上煎熬異常,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荒木君,雖然我有時候自詡比你聰明,實際上我知道,在特情工作上,你遠比我專業,比我聰明多了。”程千帆嘆了口氣,目光依然直視荒木播磨,“我都能反應過來的事情,我不覺得你會看不出來。”
荒木播磨有心要說什麼,卻是張了張嘴巴,然後什麼都沒有說,最終還是沉默了。
“課長不信任我,是吧。”程千帆苦笑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