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接頭暗號中,最重要的是南市皮家街和三塊六毛錢這兩個特定記號,用來互相甄別。
還有一種接頭暗號,是特意設定的前言後語需要互相糾正。
譬如,一人說,黃老闆,我是吳家二哥介紹來的。
這人說,你弄錯了吧,鄙人姓王,王二麻子的王。
然後那人又說,哎呀呀,是我弄錯了,吳家二哥說的是房老闆。
“那沒錯了,鄙人方晃,方方正正的方,曰光晃。”
如此便接上了頭,不過,這種接頭方式的接頭場合需要格外注意私密性,周邊不可有外人,因為這種對話一聽就是有問題的,被外人聽到不產生懷疑才怪。
還有一種同樣是私密情況下接頭暗號,就是何關同趙樞理這次的接頭。
覃德泰是一個敏感的話題。
不會有人想到他們會以覃德泰為接頭暗號。
“‘鐵匠’同志。”
“黃中原同志。”
何關同趙樞理的雙手握在一起,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皆是哈哈大笑。
水燒開了。
趙樞理拎著水壺泡茶,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談事情。
“我是怎麼都不會想到,趙探長竟然是自己人。”何關搖頭笑說。
“我也沒想到隊伍上來的同志竟然是阿關你。”趙樞理也是感慨說道。
……
“健太郎,你可知道關東軍方面為何要將這場敗仗宣傳為大捷?”今村兵太郎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說道。
“第二十三師團,第六十四聯隊令人失望,恥辱,他們是蝗軍的恥辱。”程千帆憤憤說道,“將一場敗仗粉飾成為勝利,無非是……”
‘誇大敵方戰損,縮小己方損失’,這是日軍常有之事,嚴格來說,這種事情並不算是什麼。
“只不過是空歡喜一場罷了。”程千帆最後是長長一嘆息。
今村兵太郎看了學生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健太郎,你要知道,一場戰鬥的失利放在一場戰役來看,只是普通大大小小的勝負戰鬥之一。”
今村兵太郎拉開了西側牆壁上懸掛的帷幕。
“哈拉哈河的這場戰鬥,依然只是試探性的接觸。”今村兵太郎指著地圖上的‘滿蒙邊界’說道,“儘管初步試探的結果並不甚理想,不過,後續的戰鬥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老師所言極是。”宮崎健太郎似乎是從老師的話中收穫了信心,目光中也重新有了光芒,“根據電報顯示,蘇蒙聯軍的兵力比戰前情報顯示的要多,此戰之敗,非蝗軍不夠英勇,極可能是情報上出了紕漏,中了蘇蒙聯軍的陷阱。”
聽聞宮崎健太郎此言,今村兵太郎也是思索片刻後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