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詢問過有關方面,這兩天並沒有秘密逮捕香港站的人員。”豐川木人說道,“故而,範畦出事的可能性不大,最大之可能便是這個人離開了香港。”
“作為高階官員的親信護衛,他們要保護自己的長官,極少會單獨行動。”中村豐一思忖說道,“所以,你懷疑範畦的長官,或者說疑似宋甫國的這個人離開香港了?”
“是的。”豐川木人說道,“我命令‘魷魚’暗中調查這件事。”
說著,豐川木人一陣咳嗽,咳的面孔漲紅,喘息了一會,才繼續說道,“範畦喜歡在皇后大道上班的一個女文員,‘魷魚’從這個女人那裡旁聽側擊,他打探到一個值得注意的細節。”
“範畦在離開香港之前,看到報紙上的一則新聞後,又開啟了皮箱,塞進了兩件厚衣服。”豐川木人說道,他從隨身的公文包內取出了報紙,“經過再三確認,應該就是這一則新聞。”
中村豐一接過報紙,看到了用鉛筆圈起來的一則文章,確切的說這更應該說是太古輪船的一則廣告:
太古船運告知要乘船赴滬的乘客,近期上海可能迎來今年第一股冷空氣,提醒乘客最好多帶幾件保暖的衣物。
……
“上海。”中村豐一緩緩說道,“假若你的推測成真,範畦的長官正是宋甫國,那麼,這一切便都可以解釋了。”
“是的,總領事閣下。”豐川木人點點頭,“宋甫國此前的身份是力行社特務處上海站情報科科長,此人是軍統局老資格特工,特別是在上海站,這個人的資歷是能夠和鄭利君分庭抗禮的。”
“你懷疑戴春風安排宋甫國回上海,是打算令他履新上海站站長一職?”中村豐一問道。
“可能性不小。”豐川木人沉吟說道,“我們在軍統局內部的情報來源顯示,戴春風對於宋甫國還是相當欣賞和信任的,不排除安排其主政上海站的可能性。”
他的表情是嚴肅且帶有振奮之色的,“總領事閣下,事實上,我們不需要理會宋甫國回上海的目的是什麼,我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抓住這條大魚。”
“抓住宋甫國,撬開了此人的嘴巴。”
“那麼,無論是軍統上海特別站,還是香港站,對於我們而言,都將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豐川君,你特意來見我,不僅僅是為了告知我這個重要情報的吧?”中村豐一將報紙放在茶几上,看著豐川木人,微笑著問道。
豐川木人有他自己的情報渠道和聯絡渠道,他可以直接聯絡到上海特高課,將這個重要情報傳達與對方,並不需要特別來向他彙報,畢竟這件事主要涉及到上海方面。
“線索是我方發現的,且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宋甫國非常重要,抓住此人,撬開他的嘴巴,可能會有重大收穫,所以——”豐川木人站起來,鞠躬說道,“總領事閣下,我意欲往上海一行。”
中村豐一思索片刻,點點頭,“既如此,我幫你聯絡廣州方面。”
疑似宋甫國之人是乘坐輪船從香港赴上海的,豐川木人為了趕時間,可以先去廣州,然後搭乘帝國軍機直飛上海。
“多謝閣下。”
……
汪洋大海上,電閃雷鳴。
這艘屬於太古公司的從香港駛向上海的輪船正在冒雨前行。
“老闆。”範畦敲了敲房門,低聲說道。
“進來吧。”宋甫國說道。
範畦拉開門進來,隨後將房門拉上,反鎖。
“老闆,沒有異常。”範畦說道,“阿歡聽到他們說話了,應該是一夥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