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方面也沒有和覃德泰撕破臉,沒有動覃德泰在上海的房子和產業。
覃德泰逃離上海,那套房子暫時空關,便被程千帆秘密‘納為己用’。
……
二樓的窗戶從裡面鎖死了。
程千帆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單手抓著房簷,向下一躍,輕盈地鑽進了一樓敞開的窗戶裡。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這所房子是一個牙醫的。
這個牙醫經常蘇州和上海之間兩邊跑,這邊住一個月,那邊住一個月。
程千帆小心翼翼檢查,確認牙醫一家人沒有突然回來。
隨後,他開啟了後門,從門外、河邊的草叢裡摸到用麻袋捆起來的東西,拎著這捆東西,他上了二樓。
這是一把三八式步槍,是老黃提前放置在後門的。
此前他打電話給老黃,說給老黃搞兩瓶上好的花雕,意思便是兩把長槍,老黃自己一把,他一把。
程千帆從身上摸出一雙醫用手套,戴上。
窗戶開啟一條不大的縫隙,槍口放出去。
他的雙手摩挲著扳機,身體稍稍移動,找到了最好的設計位置。
隨後,他將槍支放好,來到了隔壁的臥室,臥室裡有電話。
“要開森路三十二號。”
聽到電話響了一聲,程千帆立刻掛掉。
開森路三十二號正是覃德泰的那處宅子,電話鈴聲響起,老黃沒有去接電話的意思,他立刻扭頭看向斜對面稍遠那處房子。
有打火機的火苗亮起,旋即滅了。
老黃那昏黃的雙眸瞬間變得犀利。
這是程千帆發出的暗號。
電話響起一聲就停,這說明程千帆已經順利抵達斜對面的房子。
打火機的火光則代表著,進一步確定對方的目標極可能是漢斯診所,現在將進入臨戰狀態。
老黃從身上摸出洋火盒,劃了一根洋火,然後立刻便吹滅。
這是向程千帆回訊號,確認收到。
程千帆回到射擊位置,他如鷹隼般冷靜銳利的眸子透過準星看向距離漢斯診所不遠處的那輛沉默的汽車。
老黃劃了一根洋火,意思是,有疑似目標出現,程千帆便立刻鎖定了這輛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