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先生,謝謝您。”學生們紛紛喊道。
岡田俊彥鞠躬回應,“是我應該謝謝你們。”
學生們讓開道路,車子駛離之後,岡田俊彥從視窗收回腦袋,車窗搖上來,遮住了外面的視線,他的表情陰沉下來。
“哲也,你看到了什麼?”岡田俊彥問司機。
“他們不懼怕大日本帝國。”哲也說道。
“是的,這些無知的年輕人,他們沒有對帝國的敬畏和臣服之心。”岡田俊彥點點頭,說道,“這只是我們看到的,在我們還沒有看到的地方,肯定有許許多多類似的對帝國充滿仇視之人。”
“都是一些沒有見識過戰場和死人,沒有經歷過恐懼的無知青年。”哲也說道,“先生,帝國的子彈和刺刀會讓他們安分下來的。”
岡田俊彥哈哈大笑,“哲也啊,哲也,不過,你說的也沒錯。”
想了想,他對哲也說道,“哲也,我想你有必要抽個時間去你的母校看看,幫我物色一些足以勝任假扮中國人的年輕帝國子民。”
“是。”哲也點點頭,按了下喇叭,提醒前面一個橫穿馬路的路人,“真希望帝國早些佔領上海,這要是在滿洲,我就直接撞過去了。”
岡田俊彥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笑容中的眼眸逐漸陰冷下來。
……
程千帆的車子也被攔住了。
“誰敢攔我的車?”小程巡長搖下車窗,探出腦袋。
“先生,我們是……”齊曉曼抱著募捐箱,與同學們走上前,嘴裡的話說到一半,就看清楚了對方的臉。
是他?
他記得這個人,此前她和同學們在學校附近散發抗日傳單,呼籲大家為抗日捐款,市民們都踴躍捐款,就連乞丐都將討來的銅板捐出來了,大家都非常振奮和感動,只有這個人,這個人給他的印象極為深刻,這個人的血是冷的。
程千帆也認出了女學生,他的臉色陰沉下來,“讓開。”
攔在車子前面的七八名男男女女的學生不為所動。
程千帆按了按喇叭。
有同學氣憤至極,就要衝上去拍打車窗。
“住手!”齊曉曼喊道,“別忘了秦迪怎麼和我們說的,不能用暴力,這些都是我們的同胞,他們只是……”
她說不下去了,齊曉曼覺得所有人都能夠被她們的愛國熱情感化,車子裡的這個冷血男子不可能。
不過,有了他發話,這些復旦公學的學生們沒有散開,也沒有後退,他們就那樣舉著募捐箱,憤怒的眼神看著前方。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那裡有森林煤礦,
還有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