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還是有些疑惑,揉著腦門道:“師尊,顏寶如和牛有道有仇,人盡皆知啊!”
鬼醫怒斥,“蠢貨!人家和牛有道有仇,為什麼偏偏衝你這躲了?這難道不能是人家蓄意安排的嗎?就你這樣的,還想找人家牛有道報仇?你也不想想那些在天下間搞風搞雨的都是些什麼人,都是把爾虞我詐當飯吃的人,就你這撿了條命回來的書呆子也想跟他們鬥?”
“你連跟人家交手的資格都沒有,人家早就把你的底細給摸得一清二楚了,人家對你的弱點掌握的一清二楚,藉著你對牛有道的怨恨,先是安插顏寶如,又利用你搞出個假牛有道,對你連連下手,你卻毫無察覺!”
“報仇?你怎麼報?你報鬼的仇!人家的人都安插在你身邊了,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掌握中,你從頭到尾都在人家的掌控中,但凡你有任何異動讓人家不高興了,人家只需言語一聲,不需要他費事,你身邊就隨時有人能弄死你!”
“你慶幸你自己沒有亂來吧,你慶幸自己沒找到報仇的機會吧,否則你焉有命在這裡犯蠢,早就死了!”
無心沉默著,雖然師傅已經把事情理出脈絡來了,他卻依然有些將信將疑,事情他也許搞不清楚,可是從顏寶如往日裡對待他的一些細節上,憑直覺來說,感覺顏寶如不像是要害他的樣子。
“還有你!”鬼醫又指向了郭曼,“你家先生蠢著,你也蠢嗎?我看你平常挺機靈的,慣於見風使舵,比內奸還內奸,跟個內奸在一起這麼久,難道就沒能看出一點端倪嗎?”
郭曼頓時委屈巴巴的樣子,嘀咕著,“寶如姐…顏寶如剛找上門的時候,我就勸過先生,覺得此人可疑,讓先生不要收留,可先生執意要收,就算發現不對,我又不能做主,先生信她,我能有什麼辦法?後來也沒發現她有什麼問題。”
此並非虛言,她呆在無心身邊的任務之一,就是要杜絕其他人往無心身邊介入,只不過顏寶如那次她未能攔住而已,加之幕後的人讓她作罷。
鬼醫立問無心,“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顏寶如剛來時,她是不是覺得有問題,是不是勸過你不要收容?”
無心有些尷尬了,訕訕著回了句,“好像是提醒過。”
郭曼瞪眼道:“先生,可不是‘好像’,而是明明白白說過好幾次的,你忘了嗎?”
無心立刻瞪她一眼,貌似在指責,你唯恐天下不亂嗎?
郭曼當即縮了縮腦袋,閉嘴了。
咚!鬼醫手中棒子照無心腦袋上又是一擊,怒斥,“蠢貨!”
“啊!”無心揉著額頭,再次後退了一步,他就不明白了,“師尊,您好好的追究這事幹嘛?”
別說他,無相也覺得奇怪,是啊,好好的怎麼突然想到查這事了?
好好的?鬼醫有氣得吐血的衝動,人家幕後的人都找上門了,還好好的?他不想多說什麼,神秘人交代的事情也不便洩露,有氣無力道:“都給我聽好了,跟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奸人比起來,咱們師徒就像是羊羔子,玩不贏他們的,今後誰再敢揹著我擅自插手外面的事,別怪我清理門戶!”
揮了揮手,“滾!都給我滾出去!”
三人老老實實拱了拱手,皆退了出去。
手中棒子撐在桌上,一手叉腰的鬼醫仰天長嘆,緩緩閉上了雙眼,“好好的收什麼徒弟,自作自受啊!”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難怪對方能掐住邵柳兒來脅迫無心,敢情早就把無心的底細給掌握的一清二楚了,早就把他們師徒逼進了坑堆裡,自以為爬出了坑,實際上還在更大的坑裡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