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芳儀愣住,“僱曉月閣的殺手?我可告訴你,魏除這樣的單,曉月閣未必會接,就算接了,魏除這種身份的人,那絕對是天價!”
牛有道抽冷子扔出一句話,“令狐秋很有可能是曉月閣安排在我身邊的人。”
“……”管芳儀震驚了,猛然爬起,難以置通道:“他是曉月閣的人?”
牛有道停筆抬頭,揮手示意,“躺下,擺回姿勢。”
這次,她倒是心甘情願、老老實實、毫無怨言地臥了回去,拉扯了一下衣服,捋了下頭髮擺放的位置,恢復了原來姿勢,聲音也放低了幾分,“曉月閣在你身邊安插人手,什麼情況?你值得曉月閣如此厚待?”
筆觸再次落回紙上唰唰,“有些事情我還不能確認,多說無益,知道的太多對你也沒什麼好處。今天來找你,是想告訴你,我讓令狐秋去殺魏除,已經將他逼上了絕路。”
管芳儀眨了眨眼,“怎麼說?”
牛有道貌似注意力在畫紙上,漫不經心道:“他不殺魏除,就得殺我,若是沒機會殺我,他就只能去殺魏除,我自然不會給他機會,所以他只有一條路可選。從今天開始,我必須和你睡一起,男歡女愛的噱頭可以做掩飾,你我有了這層擺在明面上的關係,你之後的行為才合情合理。”
管芳儀狐疑,更多的是驚疑不定。
不等她開口,牛有道繼續道:“記住,從今天開始,你我不但要睡一起,你還必須帶可靠的人,儘量貼身跟隨我,不要讓我落單,不要給他下手的機會。在這京城,他是不敢公然動手的,只要我身邊隨時有人保護,他就找不到機會下手。他無法對我動手,就只能是繼續取信於我,為了達到目的,他就只能是去殺魏除!”
管芳儀心中情緒起伏,“牛有道…道爺,我說道爺,這究竟是為什麼,你們究竟在玩什麼,你別嚇我,我這人經不起太大的風浪,我聽著都害怕!”
牛有道:“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現在問多了也沒意義,你只管照我的話去做,你放心,事後我絕不會虧待你。”
管芳儀:“你敢如此信任我?就不怕我告密?”
牛有道略抬眼瞅了瞅她,目光又落在畫紙上繼續,“江湖走馬,風也好,雨也罷,有順風順水,也有悽風苦雨,我都能一路蹚過來,沒三分本事,也不敢走這條路。我一個人身處險境,走到這一步已經是退無可退,身邊暫時無人可用,既然找上了你,就只能是靠你了,也不會再給你其他的選擇。”
“我今天對你坦誠相告,是以性命相托,望你也盡心盡力以誠相待。我這人雖非正人君子,也不講什麼公道,卻講道義!你助我一臂之力,我還你一個美好的明天,你若敢背叛我,你自己也知道你不敢離開這京城,不怕步尋弄死你,你不妨試試看,我保證你死的很慘!”
事情也誠如他自己所言,他現在真的幾乎是孤身一人身陷險境,既要想辦法保命,還要想辦法完成青山郡那邊的任務。表面上看起來,他悠哉悠閒,有心情逛街,還有雅興在這調戲這個老女人,然而他的真實處境真的是十分艱難。
自打來到這齊京,事情一出接一出,每一件事都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事事身不由己,步步驚心,換了一般人只怕早已被弄死。
身邊有惡狼虎視眈眈,隨時可能會給他致命一擊,而這齊京如今對他來說,尚未暴露真正猙獰的一面,就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吞噬,可謂內憂外患,身邊沒人能幫上他,身邊也無人可用,袁罡面對修行界的能力有限,讓袁罡捲進來是害袁罡,只能是靠他自己來周旋。
事情走到這個地步,非他所願,他現在的處境真的是很難很難,非常艱難。
他能來找管芳儀,不是沒有原因的,不是閒得無聊。
“我招誰惹誰了?我連你要幹什麼都不清楚,你就把我給拖下水,你找誰不好,幹嘛咬住我不放!”管芳儀一臉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