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痕跡，是暗紅色的。
是血！
司徒明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認得這種紙！
桑皮紙！
韌性極佳，千年不腐，是極其珍貴的書寫材料。
更重要的是，當初那份聲稱是李副將畏罪自殺的“證人遺書”，用的就是這種桑皮紙！
而當初在查驗李副將遺孤的襁褓時，發現的那份同樣用血寫成的求救信，材質也是桑皮紙！
兩份看似無關的文書，竟然使用了同一種罕見的紙張！
此刻，這枚偽裝玉佩中藏著的，竟然也是一張染血的桑皮紙！
司徒明用刀片尖端輕輕展開那張摺疊的紙片。
上面的字跡是用血寫成的，筆畫扭曲，透著書寫者臨終前的巨大痛苦和不甘。
內容他暫時無法細看，但那熟悉的紙張質感和血腥氣，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李副將，襁褓血書，證人遺書，胡玉兒，玉佩夾層……
所有的證據鏈，在這一刻徹底閉合！
巨大的衝擊力讓司徒明幾乎窒息。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利劍般射向搖搖欲墜的胡玉兒。
胡玉兒接觸到他眼神的剎那，恐懼地尖叫一聲，猛地推開身邊的侍女，轉身就想往人群后面跑。
“抓住她！”司徒明厲聲喝道。
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冰冷的殺意。
幾名錦衣衛下意識地聽從命令，立刻上前攔截。
胡玉兒如同受驚的兔子，慌不擇路，尖叫著掙扎。
混亂中，她頭上的珠釵掉落，髮髻散亂，幾縷青絲狼狽地貼在汗溼的臉頰和頸側。
司徒明的目光，恰好落在了她顯露出來的右耳耳後。
那裡，有一點殷紅。
如同一粒小小的硃砂。
硃砂痣？
司徒明腦中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