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老師!”
“嗚嗚嗚……”
張燁頭也不回地上了車,一打輪兒,狠了狠心咬牙往外開,也不敢多看學生們一眼。可是當他的車子穿過學生人群后,他瞥了一眼反光,卻發現學生們竟然都緊跟在車後,上千人都跟來了!
想加速,卻又狠不下心,張燁只好將車停下,開門下來道:“姚蜜,小宋,小周,李立李英,你們幾個帶著人回去!”他能叫出名字的,也就這麼幾個人。然後他重新上車,又踩了油門。
然而,宋學姐不聽。
周學長和其他人也依舊緊跟著。
寶馬車往前開一步,他們就跟一步!
一個開車,上千人無聲跟隨,這個畫面是很震撼人的!
就算一直跟著的那些記者們,饒是見多識廣的他們,也從沒見識過這種畫面,這種尊敬,這種學生髮自內心的尊敬,是什麼也換不來的!
張燁不忍心甩開他們,慢著車速都已經快開到校門口了,學生還是不走,他一看不行,又一次下了車,看著那上千個堅持的面孔,望了望未名湖畔的柳枝,白雲,與夕陽,他微微又是一嘆。
他停下。
學生們也停下。
突然,張燁眼神泛開思緒,淡淡開了口: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裡的豔影,在我的心頭盪漾。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在未名湖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條水草!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夢。尋夢?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裡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蟲兒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北大!”
學生們靜靜聽著,一時竟然痴了。
詩裡的那種情懷,那種不捨,在每一行字裡都展現的鮮血淋漓!
張燁呼了一口氣。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回身上車,再也不看一眼,張燁狠踩油門開出了北大校門!
一首《再別康橋》被張燁改成了《再別北大》,在北大的校園裡,留下了他最後的懷念和不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