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哎呀道：“我刷我刷。”
吳則卿不聽，輕輕擠開他，“靠邊。”
老吳胳膊上的肉擠在了張燁胸口，讓張燁心裡一顫，也不敢跟老吳使勁，無奈之下只好退了一步，眼看著老吳嘩啦啦地洗碗，他也沒動地方，就站在那裡跟她說著話，“我看客廳有個行李箱？您這是要出門還是剛回來？”
吳則卿柔和道：“剛回的家，本來說過年出去旅遊一趟，不過前陣子臨時接到的通知，去黨校培訓了，剛結課。”
張燁咦道：“您是要高升了？”
她道：“正廳平調，不算升。”
張燁道：“那也是升了，恭喜，是去哪個單位？”
“具體還沒敲定，現在的人事關係還在北大。”吳則卿放下一個盤子，“不出意外，這回應該調去南方，宣傳口。”
張燁眨眼，“這麼遠啊？”
吳則卿點頭，“不近。”
“為什麼沒給您調到大學？”張燁問道。
吳則卿笑笑，“大姐下到北大其實就算是掛職，我不是學術口出身的，不可能跟學校幹一輩子，大姐搞過教育，幹過宣傳工作，負責過市招商，這麼多年，基本上什麼工作都涉獵過一些，也無所謂去什麼地方任職什麼口的工作了，這要看組織上怎麼安排，不過任命還沒下來，也不一定是南方哪個城市呢。”
張燁心中有些不捨了，“您什麼時候走？”
“應該快了，等訊息吧。”她說到這裡，側頭看了眼張燁，“所以今天叫你來，也是跟你打個招呼，你這次被封殺，我都看到了，是挺冤枉的，不過大姐在北大的職務已經有人接替了，所以我也不好代表北大方面給你說什麼話，那樣反倒會讓你更麻煩一些，畢竟我不在任了。”
張燁道：“我明白，沒事兒。”
吳則卿說道：“等過了這段時間吧，我上任以後幫你看看，不過你別抱太大希望，我也只能說盡量幫你想想辦法。”
張燁心領了，道：“有您這話就行了，沒關係，這事兒您別管了，太麻煩了。”
“是不太好辦。”吳則卿刷好了碗，“你有什麼打算？”
張燁笑道：“我沒打算，也打算不了了，路都被封了，現在做什麼都沒用了，我就跟家待著吧。”
她問：“什麼都不幹？”
張燁道：“還能幹什麼？”
她揚揚下巴，“走，上樓喝點茶。”
倆人去了樓上，進屋，圍在一張小桌子前脫了鞋子盤腿坐下。
吳則卿開始泡茶，一邊泡一邊道：“剛才那可不像你說的話，我認識的小張不是這樣的。”以前，張燁說紅樓夢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反對都在質疑，只有吳則卿支援他，以前，張燁對人說出自己的目標後，所有人都當成一個笑話，只有吳則卿覺得他可以做到，給了他很多鼓勵和建議。但是今天，吳則卿的語氣裡卻第一次夾雜著批評的意思，“電視不播，新聞不報，出版下架，這次的封殺令確實是娛樂圈史上最嚴厲的一次，不過，因為封殺因為上不了電視，你就什麼都不幹了？”
張燁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