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師咂嘴道:“你少說兩句,飯還堵不住你的嘴啊?吃飯吧。”他是不想事情再鬧下去,畢竟是魏大師過壽,說多了魏大師臉面上也不漂亮啊。
又一個書法家對自己女兒道:“小江,別鬧,好好吃飯!”
那個跟蘇娜坐在一桌的女孩兒重重扔下筷子,“我還吃得下去嗎我!爸,那姓陳的吃飽了撐的吧!我沒招誰沒惹誰吃我的飯,他還敲打上我們女人了?你文章要是有個其他主題還好,可他呢?樂府詩裡看上去寫的什麼男人要堅定夢想不能聽旁人亂言,但幾乎大部分文字都是在描寫女人如何缺德如何搗亂!打骨子裡看不起我們女人!這種文章要是發出去,要是流傳到外面,人家怎麼看書法協會?哼,還以為這裡是一幫老封建的聚集地呢!”
那父親火了,“說什麼呢!吃你的飯!”
小江道:“不給我個說法,我還不吃了!”
旁邊一個婦女摟住小江,對著那邊喝道:“老孫,你少跟孩子喊,許他那麼寫,還不讓我們說是不是?”
“於大姐,小默估計也不是故意的。”那父親苦笑。
於大姐道:“那也得跟我們所有女同志道歉!”
全場的女人都不答應。那些男同胞們則頭疼不已。
“師兄。”
“師哥。”
“這……”
魏大師其他幾個弟子都坐蠟了。
陳默是覆水難收,只能道:“各位大姐,阿姨,我真是沒有其他意思,就是仿照古人的一些思想和樂府詩格式,想在老師過壽的時候展現一下我的學習成果,所以才創作了一個月,想給老師一個驚喜!”
還不認?
還狡辯啊!
這一下子,連那些男同志也看不下去了!
忽然,一個人說話了,張燁隨意地吃了一口菜,嚥下去,平靜地瞥了瞥陳默,“你一個月的研究就弄出這麼個破玩意兒?你這學習成果也不怎麼樣啊!”
陳默冷笑,“破玩意兒?”
張燁嘴多毒啊,“說是破玩意兒,我都是給魏大師面子悠著說呢,真要按我來看,你這篇樂府詩簡直是狗屁不通,你知道樂府詩是什麼嗎?你知道樂府詩怎麼寫嗎?你這點水平的破文章,也敢叫樂府詩?你別逗了,以後這種東西你自己跟家偷偷摸摸的寫一寫算了,別拿到大庭廣眾丟人,真讓懂行懂文學詩體的人看了,還不讓人家笑掉大牙?你這字啊是還馬馬虎虎,還可以,但是這文學水平,實在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我告訴你,真正的樂府詩雖然語言格式不是那麼講究,沒那麼多平仄要求,很自由,但是,不是什麼沒規律的文字寫完後配上樂能唱兩句的就叫樂府詩,樂府詩這種詩體,也不全在配樂,共和國的文學博大精深,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蘇娜喝彩道:“說得好!”
至於說的怎麼好?蘇娜也不懂!
在場其他人也差不多,說起來,他們還真不太懂樂府詩這種詩體形式,沒詞牌限制,沒平仄限制,但語言水平要求很高,裡面要交代人物甚至有些還有對話,很難寫——大家的觀念也就停留在這裡了,畢竟在座都是搞書法的,知道樂府詩,卻不可能研究得那麼細和透徹。
一個青年聽不了了,“你說我師哥瞎寫?”
“是我師哥不懂還是你不懂啊!”另個魏大師的弟子也頂了一句。
張燁樂了,“我不懂?”
蘇娜聽言,也是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