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新唉了一聲，“那你們隨便吧。”
“拍一下，把王總監吃飯的鏡頭也抓到。”記者囑咐後面的人。
王水新就去打飯了，去的是大鍋飯的視窗，要了二兩米飯兩個素菜，非常節儉。
那幾個記者眼前一亮，趕緊將這一幕記錄了下來，還感慨道：“王總監真是艱苦樸素啊，一個頻道一把手，每天只吃的這麼簡單？為的就是把多餘的錢節省下來供給孩子們上學？快，多照幾張！”
照相機咔嚓咔嚓作響。
然後張燁和他們文藝頻道的其他人則看得面無表情，誰都沒有什麼反應。節儉？別人不知道，他們難道還不知道？王水新基本上從來不跟食堂吃飯的，人家每天都開車出去吃，要不然就是對面的那個酒樓，要不然就是有飯局和人約好了，即便偶然來一次食堂，那也是吃小灶兒的，怎麼可能吃大鍋飯啊？反正他們是從來沒見過的！還就要兩個素菜？這不是扯淡麼！
小呂恨恨道：“作秀！”
大飛詫異道：“王總監資助失學兒童了？”
“記者肯定都是他找來的。”侯哥分析道：“小呂說的對，肯定是作秀，咱們電視臺的記者他不方便找，畢竟有點自賣自誇了，所以才找了京城其他報社的人過來弄個什麼專題，還假模假樣的，有必要嗎？他兒子還被拘留著呢吧？他倒是不當回事，還搞上了面子政績？這也太喜名利了！魏叔叔怎麼樣？人家魏叔每天撿破爛賣瓶子幫助了多少失學的孩子？可魏叔什麼時候提過一句？要不是那次有一個被他資助的孩子帶著父母找來電視臺了，所有人都還不知道呢，可你再看看他，這才資助了一個孩子，就滿世界亂喊了，還把這麼多記者叫來了？生怕別人不知道啊！”
他們幾個都不喜歡王水新，自然說起閒話。
胡飛還是穩重些的，“行了，吃你們的飯吧。”
張燁也早看出來了，王水新是把名聲看得特別重的那種人，時時刻刻都想著名垂千古，而且手段層出不窮！
那邊，記者開始採訪電視臺員工了。
“你好，請問王總監平時是個怎麼樣的人？”記者問道。
那個被問道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記者早就鎖定的目標，這人是王水新的親信，只聽他道：“王總監平時對我們下屬特別好，很和善，從不翻臉，而且生活節儉，我們經常讀王總監的詩歌作品，一直深受感動和鼓舞，王總監的每一首詩都非常有力量，在我心裡，王總監一直是當今幾個文豪之一！”
文豪？
還文豪？
這個評價你不臉紅啊？
小呂聽得噗嗤一笑，“這得吹成什麼樣了啊，王總監雖然是國家作協的，寫現代詩在國內也有一些名氣，可那也跟文豪掛不上鉤啊。”說著，她看了一眼對面默默吃飯的張燁，道：“我們張老師都沒說話呢，他還敢自稱文豪？不說別人了，張老師都能甩掉王水新好幾條街，那個《這也是一切》他們難道忘了嗎？張老師可是曾經把王總監的《一切》全盤否定了，而且讓對方說不出話來！”
大飛捂著額頭，“我也聽不下去了，這個有點亂來了吧？是不是過了？”
胡飛教育他們道：“少說話，多做事，領導怎麼做是領導的事，心裡唸叨唸叨就行了，不要到處說。”
小呂嗨道：“這不是沒有外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