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亦央看著掛在眼前的兩具屍身，雪季嚴寒，兩具屍身已經被凍得僵硬，上面結滿了冰霜，但面目倒是清晰。
用神識一探，不難發現這兩具屍體上的貓膩——經脈俱斷，靈海枯竭，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靈力殘留，所留下的線索只有兩具肉身，以及那枚低階的儲物戒指。
呼嘯的寒風撲在臉上，柏亦央趁著仔細檢視兩具屍身的功夫，腦子裡卻在飛速旋轉，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正如林玖猜測的那樣，自從和柏枝談完話之後，柏亦央就直接閉關了。
雖然心裡清楚閉關無用，畢竟頭頂著這麼大的限制，哪怕他的心境早已成熟，現如今東昀派之內靈力充盈，但依舊沒能摸到金丹期大圓滿的壁障。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蒙住了他的神識和對天地規則的感知，連看都看不清晰。
饒是如此，柏亦央到底還抱有了一絲僥倖，這才一連閉關數月專心突破，但結果十分令人洩氣，這幾個月的時間眼見著打了水漂，一無所獲。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外面、修真界發生的一切事情，柏亦央一概不知，今天剛洩氣出關，正巧就碰到有人“砸門”，一時間還真沒反應過來。
糰子遇襲被擄下落不明，林玖拿著這所謂的證據打上門來，身後還跟著墓城的四個門派……
好在也沒花廢多長時間柏亦央就明白了過來，看向林玖的眼神都帶上了些深意，半晌無言。
就算他真的有心，也無法對糰子下手，這件事別人不知道，林玖和陸世鈞心裡門清，上次在靈石礦脈挖掘的事情之前他和陸世鈞就彼此立下了天道誓言來約束，東昀派雖然不能說和潛山宗是一體，但也是真正意義上的守望相助榮辱與共。
不是他做的，那必定就是墓城動的手，而林玖扔給他的那枚低階儲物戒指又確確實實是他東昀派的東西……
林玖到底想做什麼……或者說，她到底想讓他做些什麼？
“林宗主這是何意，難道還懷疑到了我東昀頭上了不成？”
“證據確鑿，本座倒是有心相信柏掌門與此事無關，但這枚戒指又作何解釋？！柏掌門自己方才已經說了，這是你們東昀派的東西，輕易不會外傳。”
林玖眯了眯眼睛，就差指著鼻子大罵柏亦央居心叵測，東昀派偷雞摸狗上不得檯面了，氣氛驟然緊張起來，說是劍拔弩張都不為過。
跟在潛山宗身後的四大門派的長老倒是沒有湊上前，遠遠地看著熱鬧，心裡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
“柏掌門若不承認，不如給本座找出其他的證據出來，以自證清白。”
“你！”
“這二人經脈俱斷靈海枯竭，但確實不是我東昀底下的弟子，再者說了，我東昀對潛山宗動手又有什麼好處？！修真界又不止我東昀一家，有人背後栽贓陷害也說不一定！”
話落，柏亦央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眼神越過林玖和一干潛山宗弟子，看向了停留在不遠處的幾個墓城來的長老弟子。
“柏掌門這是什麼意思？自己叫人揪住了把柄，開脫也就罷了，何必攀咬我們？！”
“東昀派對潛山宗動手沒有好處，我們對潛山宗動手就有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