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鳳十二驚撥出聲，“一個幫派勢力，怎麼可能對付得了一個帝國！”
這也難怪鳳十二如此驚慌，畢竟這事實在太過駭人聽聞。
誰知李泰潤並沒有多大的驚訝之色，他輕輕搖了搖手，道：“沒什麼不可能的，歷史上，有很多被強大幫派吞了的國家。”
他平靜的話在冬夜之中響起，卻令鳳十二的心中震驚不已！
一個如國家一般的龐然大物，竟然會被一個江湖勢力所吞併！那其中的子民、那些無辜的百姓，又會遭遇什麼樣的下場？而那些被趕下王位的皇帝、公主、太子們，又將何去何從？
鳳十二心頭猛地一驚，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夜晚，陰山派少年話九所說的——
“你還沒見過屠城是什麼樣子吧？”
“哪裡有給你跪地求饒的機會？男的直接大卸八塊，女的直接被十幾個饑、渴難耐計程車兵輪番玩弄至死！”
“你以為小孩子就會因此而免遭劫難了嗎？你錯了！小孩子只能被軍馬踐踏而死！”
......
“滴溜溜”的倒酒聲一點點傳來，可鳳十二已經怔住了，完全聽不見外物的任何聲響！
李泰潤倒也沒有打擾她，只是自顧自的喝著酒，一杯又一杯，不消片刻，五六杯酒已經被他飲下。
第七杯酒飲下，李泰潤終於開口了：“十二姑娘，今夜月亮這麼好，我們不說那些沉重的東西，來聊聊情愛吧。你覺得我究竟愛不愛喬紅衫呢？”
鳳十二終於回過神來，思考片刻，開口道：“這個問題曾經喬紅衫也問過我，我當時並不懂你們，所說的是不愛。”
李泰潤輕笑著問道：“那現在呢？”
“現在？”鳳十二也笑了起來，“千面情僧，若是不動情，又怎麼當得起情僧二字？”
李泰潤聞言笑了起來，“是啊，千面情僧，‘情’之一字，恐怕窮盡一生都邁不過去了！”
他說完這句話，突然又陷入了沉默。
鳳十二發現，他沉默的時候總是喜歡望著月亮。
“我曾經以為，這一次的我，終於要贏了。”李泰潤緩緩出聲道。
鳳十二一挑眉，“贏了？什麼贏了？”
李泰潤深呼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吐出，良久，方才緩緩說道：“我以為我終於可以克服‘情’之一字，達成大業了。一個男人，總不該那麼猶猶豫豫的，不是麼？也是因為這個，我方才那麼冷酷地拒她於千裡之外。”
“可是那一天她拿出了‘忘情丹’，我突然就意識到，原來想贏過這一個‘情’字，只要吃下了這丹藥，便可以贏得無比幹脆漂亮！”李泰潤輕笑著看向鳳十二，笑著開口道：“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放棄了這個機會，沒有吃下去。”
鳳十二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是千面情僧，若是真的絕了情，就不是他了。
“後來等到歐陽白那家夥來我府裡，將阿武弄瘋之後，我身邊唯一的血衣樓監視者也沒有了！我明白，這是我可以擺脫血衣樓的最好的機會！”李泰潤的神色突然激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