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蘿兒沒有注意到他的這個小動作。
待他喝完了那碗湯後,他才講道:“是義父見我與宏吉可憐,在我們餓得快死時,收留了我們,教給了我們一些‘禮儀’,之後就把我們帶進了宮裡,我們才有了一口飽飯吃,有了一件飽衣穿。”
“那你進到這個宮裡,實屬不易了,還……”
未說完,許蘿兒朝著他的下半身看去。
那袍子裡頭,本來該有的東西,沒有了。
用了身上的一件東西,換取了餘生的衣食無憂,許蘿兒不知道,他有沒有為此後悔過。
李宏喜注意到了許蘿兒的眼神活動。她那眼神,停留在了他的某處地方。
“娘娘嫌我是個太監?”李宏喜坐在凳上,故意把腿再張開了一些。
“沒有,沒有的事……”
許蘿兒趕緊收回視線,紅著臉烏七八糟地解釋道:“當太監比當餓死鬼好,有些人為了活命,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幹得出來,你還好,你就只是當了一個太監。”
李宏喜為她這話,突然笑了一下。
許蘿兒對他突如其來的笑感到不理解,問道:“你笑什麼?”
李宏喜笑她單純,笑她什麼都不知道。
他可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做過了,她能想到的,她想不到的,他都是做過了。
他壞到一度認為自己的心都發膿長瘡流出了黑水,他都懷疑自己的心是腐朽了,壞到良心都沒有了,直到遇見了她。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李宏喜卻能慢慢感覺到自己的心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