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頭回憶,“彈吉他那個?”
“嗯。”
“那個啊。”她意味深長地笑了下,“我跟他說,‘我男朋友被你吵得睡不著,快走吧’,他就走了。”
“吹吧你就。” 紀依北拎了拎她的鼻尖,“傻子才信你這鬼話。”
“那個人就信了啊。”
“呵,那人相信你高中和男朋友住在爸媽家裡啊。” 紀依北不屑。
“因為。”夏南枝停頓一會兒,看向紀依北,眉眼一彎,“我跟他說,我是你家的童養媳啊。”
“……”
時針跨過八點整,紀依北囑咐夏南枝乖乖待在家裡便上班去了。
夏南枝隨便吃了點紀依北早晨時煮好的小米粥,趿著拖鞋溜達到書房,瞥見那把□□正放在書桌上。
彈夾已經被取出來了。
夏南枝食指繞過扳機孔,提起來把玩一陣,又百無聊賴地扔進書桌抽屜裡鎖上了鎖。
往者不可留,逝者不可追。
審訊室內。
趙峰大剌剌坐在椅子上,倒也稱得上自在,他頭發很短,發量又少像鴨子的絨毛一樣豎立在腦袋上,指尖習慣性地繞著前額一撮旋毛。
紀依北注意到他的小拇指上的骨頭有著明顯的彎曲,指尖朝外。
當時他在模擬使用sap時就因為慣性砸到小拇指,痛了好幾天,他本以為是自己使用不熟練的關系,現在看來也許是這武器的一種弊病。
“夏英霖,是你害死的嗎?”
“沒錯,我幹的。”趙峰大方承認。
“他的小臂也是你砍斷的?”
“是,用sap,說起來那東西還是他給的我,他挺信任我,王範就是我告訴他的地址,我倆一起去抓他時他給我防身用的,後來晚上我受人之託把他約出來殺掉了他。”
他說著,像是滿足自己的傑作一般,揉了揉鼻子露出一個輕佻微笑。
紀依北來回凝視著趙峰,又問:“為什麼要把屍體扔在那?”
“不知道。”他漫不經心地聳肩,“只是聽命行事。”
“聽誰的命?”
趙峰咧嘴笑開,露出一嘴黃牙:“我不知道,我們只是一個辦事一個打錢,再說了,我就是真知道,恐怕我一說出口就會死在警局裡頭吧?”
他很聰明,清楚知道自己如今是被兩幫人同時追捕,一正一邪。
於是他順從地認了罪,也許還能免了死罪,至少在監獄裡他是安全的,而一旦他真知道那人的真實身份並且說出來,一定會被惱羞成怒的幕後主使弄死。
“那麼火場裡夏英霖的屍體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那不是我負責的。”他懶散地聳肩,“不過這很簡單,隨便找個符合特徵的人頂替就行了,花錢買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