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翹首望了望觀眾席，並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看什麼呢？腦袋轉得更螺帽似的。”楊砳在一旁瞧見江陽腦袋轉了許久，忍不住想伸手將它擰住。
“看看校花丁彩是不是來看我們了。”江陽直接一招附帶真實傷害，按照他估計，中了這一招，楊砳應該一時半會說不出話，只能安心療傷。
可他沒想到，受傷太多了的人，是會增加抗性的，楊砳就是如此。關於喜歡丁彩的事，被兩個宿舍的人取笑了那麼多次，楊砳早就對這種程度的攻擊免傷了，淡淡反擊道：“這麼遠的距離，怎麼可能看得見，你外號又不叫二倍鏡。”
“就算你帶了二倍鏡，也找不到的，學生會主席在主席臺上，不在觀眾席那兒。”楊砳發出二連擊，直接打出暴擊傷害，隱指江陽和洛夢笛還有周湪之間的複雜關係。
“……”江陽不想說話，也放棄了瞭望。
“你知道望風嗎？”
“汪峰？”江陽其實聽懂了，故意打趣。
“是望風，古代江洋大盜行竊時，都有個搭檔望風，這樣才能順利得手，及時撤退，絕不拖泥帶水，被人發現。”
“所以你要去偷誰？”
“我看到丁彩他們班在那邊。”楊砳指了指方向，一副智將謀劃戰事模樣：“一會我偷偷過去和丁彩打個招呼，你就幫我望風一下，要是班長他們往後面走你就眨眨眼睛，我就懂了。
放心，你眼睛大，我在那邊看得見。”
“我覺得等不到我眨眼睛，你就被他們班長趕回來了。”
沒有理會江陽最後的吐槽，楊砳偷偷朝著丁彩所在跑去。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行動從主席臺上看特別顯眼，操場上人雖然多，自由行動的卻很少，而且其他自由走動的人都是衝右邊繞後去衛生間或離開，只有他是朝左，阻擋了一個剛走完“紅地毯”的班級隊伍的道路……
於是主席臺上廣播響起了。
“穿白色運動衫的那位同學，去洗手間請從右邊繞過去，不要阻擋其他隊伍。穿白色運動衫，6號那位……”
操場上所有目光看過來，楊砳只覺得自己在與全世界對視。
然後，他灰溜溜地往回跑，往右邊繞過去，不敢直接會班級隊伍，就假裝自己是要去洗手間，只是跑錯方向了……
“是楊砳那傢伙？”班長今天帶了眼睛，看得很清楚：“他跑到那邊去幹嘛？”
“估計是尿氣上腦，糊塗了，看，這一提醒就知道怎麼往廁所跑了。”旁邊一個男生回答道：“其實這尿憋久了，就跟酒喝多了一樣，容易糊塗。”
“你自己總結的經驗？”旁邊另一個同學反問道。
“這經驗我總結它幹嘛，我這不隨口給班長一個有理有據的答案嘛。”
旁邊的副班長施婧霞聽到這再也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後以手掩面。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個不怎麼愛笑的人，直到遇到這群同學。
也許，在某些方面，上大學和上幼兒園是一回事。
……
等到主席臺上充滿誠摯的聲音將所有班級介紹完，一個上午也過去了。
廣播裡一聲宣佈“開幕式正式結束”，已經餓了一上午的同學呼朋喚友，嗷嗷叫地分成南北兩大洪流，朝著兩邊食堂湧去。
“今天食堂人肯定超多，要不去外面吃？”江陽朝楊砳說道。
“嗯，從小北門吧，對了李稱應該也在操場上吧，叫上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