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畢竟是鳴晨庵的住持,也算是一個得道的高僧,我們也要對你負責,林狄,你把慧覺住持帶到裡屋去。”
林狄站起身,走到慧覺住持的跟前。
慧覺住持遲疑片刻,最後還是跟在林狄的後面走進了裡屋。
三分鐘以後,兩個人走出裡屋,林狄的手上拿著一個塑膠袋。
幸虧佛祖在創造佛的時候,只讓弟子剃光頭髮,如果把身上所有的毛髮都剃光的話,林狄還真提取不到同志們想要的東西。筆者是在說笑,其實,只要有身體組織在,哪怕是隻剩下一副骸骨,就不用擔心提取不到檢材。
審訊繼續,接下來的審訊一定很精彩。
“慧覺住持,交代吧!”
“交代什麼?”慧覺住持冷冷地望著趙子蒙的臉,奇怪的是她的眼睛已經不眨了。下頜骨也停止了蠕動——她大概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趙子蒙把事情想簡單了,同志們對慧覺住持估計不足。
“交代什麼?交代靜平是怎麼失蹤的。交代靜平到底在什麼地方?”
“趙隊長,貧尼承認這些東西是自己的,可並沒有承認自己和靜平失蹤的案子有瓜葛啊!”慧覺住持果然狡猾,她採取以退為守的策略,不管怎麼交代,只要不和靜平失蹤案扯上關係,警方就拿她毫無辦法。
“你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藏在暗洞裡面呢?”
“貧尼是一個出家人,又是鳴晨庵的住持,貧尼怕別人產生誤會,所以,才將這些東西藏在‘佛’字後面的暗室裡面。這是貧尼的隱私,貧尼不想示人,這些東西是貧尼出家之前曾經用過的東西,這恐怕是貧尼對過往唯一的念想了。”
慧覺住持思路清晰,說話的時候不緊不慢。
慧覺住持是一個很難對付的犯罪嫌疑人,趙子蒙從事刑偵工作十幾年,這樣的對手以前不曾遇到過。
“你保留收藏這些東西,意欲何為呢?”
“貧尼剛才不是說了嗎?這是貧尼唯一的念想,貧尼只是在更深人靜的時候,才拿出來看看、穿穿。”
“實不相瞞,貧尼不讓其他人深夜打攪,並非全是參禪理佛。貧尼也知道這有違佛祖的教誨,但貧尼畢竟是一個人,寺院裡面的生活枯燥單調,平淡無奇。”
“遁入空門,貧尼並不後悔,貧尼也只是在更深人靜的時候,才拿出來看一看,穿一穿,這不算什麼罪過吧!”
“在我們看來,恐怕不是看一看,穿一穿那麼簡單吧,我們在這些東西上聞到了香皂和香水的味道,如果只是看一看,穿一穿,用不著洗,更用不著用香皂,灑香水。”
“貧尼在做姑娘的時候,就喜歡香皂和香水的味道,貧尼又是一個愛乾淨的人,時間長了,自然要洗一洗,既然洗,肯定要用香皂了。這些香皂和香水是我出家前用過的東西,不用也怪可惜的。”
“那麼,這兩個假髮和首飾,你又該怎麼解釋呢?”
“貧尼在出家前,曾有一頭披肩長髮,當年,貧尼一念之差,遁入空門,去了一頭滋養了將近二十年的秀髮,一心想斬斷和人世間的一切情緣。”
“之後,貧尼後悔莫及,自從貧尼擔任住持之後,就將上山來剃度的僧尼的頭髮積攢起來,用線連綴成假髮,你們再仔細看看,就不難發現這個假髮是由不同人的長髮編織連綴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