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一生兩種愛好,一是打獵,二是垂釣,平時巡山的時候,肩膀上扛著一把獵槍,晚上回來的時候,揹簍裡面總要有一些野味,遇到下雨天,就穿著雨衣到山下的石臼湖去釣魚。
小夥子推開柴門,一個不大的院子裡面有兩間茅草屋,屋簷下掛著幾排風乾的野味和鹹魚幹。
茅屋的門虛掩著。
小夥子推開茅屋的門,從口袋裡面掏出打火機,點亮了小桌子上的罩子燈,茅屋的西邊是灶臺,東邊是床,除了床和一張小桌子以外,還有一個藤椅和幾個小竹椅子,床前面的窗戶旁掛著一個魚簍和一把獵槍,牆角處戧著幾副魚竿,還有一個養魚的網兜和抄魚的魚抄。
灶臺上有一大一小兩口鐵鍋,灶臺的牆洞裡面放著幾隻碗和瓶瓶罐罐。在灶臺的旁邊還有一個小水缸,水缸上有一個木蓋子,木蓋子上放著一個水瓢。
茅一萍走到灶臺前,依次揭開鍋蓋,小鐵鍋裡面有幾個煮熟的紅薯,茅一萍用手摸了摸,紅薯是涼的。灶臺上還有兩個熱水瓶。
茅一萍拎了拎熱水瓶,其中一個裡面有水,茅一萍洗了幾個碗,倒了幾碗水,走了一個多小時山路,大家都有點渴了。
小夥子進山的時候,在鎮上買了一些滷菜和饅頭。
柴門的外面有一塊菜地。
兩個人一個燒火,一個做青菜蛋湯,小夥子還在一個罐子裡面找到了幾十枚枚比雞蛋小一些的鳥蛋。
林狄端起碗,剛準備喝水,突然站起身,碗裡面的水潑灑到了褲子上。
趙子蒙定睛一看,是一條全身漆黑的狗衝進了茅屋。
黑狗衝到灶臺邊在茅一萍的膝蓋周圍撒起歡來。
“我父親回來了。”茅一萍衝出茅屋,大黑狗緊隨其後。
“爸爸!”大概是有日子沒有見著父親,茅一萍有些激動。
“一萍,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您快進屋——進屋就知道了。”茅一萍從茅區長的後背上卸下揹簍,揹簍裡面有一些獵物。
“大老遠的,我就聞到了煙火的味道。一平,誰陪你上山來了?”
“是春生陪我來的。”
趙子蒙等人已經走出茅屋。
“茅區長,您好啊!”顧所長大聲道。
老人低著頭,彎著腰,走到顧所長的跟前,仔細地打量了一番,他的肩膀上掛著一把獵槍。
“老區長,您不認識我了。”
“我認出來了,這不是派出所的小顧嗎?”
“爸爸,人家現在已經是派出所的所長了。”
“是那陣風把你吹到這裡來的呢?走,到屋裡坐——屋裡做。”老人一邊說,一邊把大家往屋子裡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