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仁貴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他在玩弄女人上很有一套,也最善於察言觀色,、見風使舵。有一次,他到我的辦公室去有事,趕巧章春燕——章春燕是宣傳部的秘書——章春燕在我的辦公室裡面和我說話。”
“車仁貴早就看出了我和章春燕之間的關係,章春燕是我搭上的第一個女人。她是一個軍屬,住在區委宿舍,她男人在部隊,她和他男人一年見不上一次面。”
“章春燕想讓我找一個住處——這也是我的意思,車仁貴知道這個情況後,主動將章春燕安排在一個四合院裡面,那個四合院是車仁貴家的私產。那時候,車仁貴還沒有到區委大院工作,我當時分管工商這一塊,和車仁貴之間有過幾次接觸。”
車仁貴將車家的四合院送給李成冰和章春燕,一定另有所圖。
“我原來以為,車仁貴瞄上了商會會長的位子。沒想到他的心裡面裝的不僅僅是這些。”
“當時,剛解放,我們正準備處理幾個罪大惡極的反革命分子。”
“一天晚上,車仁貴跑到我家去找我,他跟我說,他兄弟車仁舉潛回家中,表面上是回家養病,實際上隱藏自己形跡,逃避法律的制裁。”
“他說,車仁舉在軍統做事,他的手上有人命案,車仁貴要大義滅親,以免自己和車家其他人受到連累。”
“我知道車仁舉是車老爺唯一親生的兒子,車仁貴是過繼到車家的養子,車仁貴告發兄弟車仁舉是想獨吞車家的財產。”
“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車仁貴除了送給章春燕一個四合院,還送給我五根金條。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帶人到車家大院去了。”
“這此之前,你對車仁舉知道多少?”
“在此之前,我知道車仁舉在國民黨那邊做事,這是公開的秘密——街坊鄰居都知道,但車仁貴舉報的那些情況,我並不知情。”
“僅憑車仁貴幾句話,你就到車家大院抄家去了?”
“不僅僅是幾句話,當時,我們在做這項工作的時候,市委領導特別指示,一定要查清事實,注重證據,不可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車仁貴到我家去的時候,帶了三樣東西。一樣東西是一張照片。”
“一張照片?”
“對,一張照片,那是一張車仁舉和特務頭子的合影,上面還有特務頭子的親筆簽名,後經市委專案組的鑑定,和車仁舉在一起合影的的確實軍統特務頭子。”
“還有兩樣東西是什麼?”
“說實話,如果沒有這兩樣東西,我興許不會上車仁貴的賊船。”
“兩樣什麼東西?”
“五根金條和一張房契。”
“五根金條和一張房契?”
“對,五根金條,金錢晃眼,金條尤其晃眼,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黃金。在五根金條面前,沒有人能把持住自己。加上車仁貴送給我的四合院——有了房契,四合院就成了我李成冰私有財產了——這個迷惑性太大了。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帶人將車仁舉抓了起來,同時抄了車仁舉的家。”
“你們抄到了什麼東西?”
“我們在車家抄了十幾張照片,有幾張是車仁舉穿軍服拍的照片,還有幾張是車仁舉在日本留學的時候,在昭和軍校受訓時和日本武官在一起合影的照片,最後把車仁舉送上斷頭臺的就是兩張車仁舉和特務頭子在一個的合影和車仁舉在日本留學時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