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尼是過來人,進寺前幾年,也曾想過還俗的事情。佛祖慈悲為懷,嚴進寬出,哪一天,突然後悔了,寺院的大門永遠都是敞開著的。”
“嚴進寬出,您所說的‘嚴進’是什麼意思?”
“只有割斷塵緣的人,才能受戒和剃度。”
靜平確實有點像割斷塵緣的人。
“那麼,清水、莫憂和修竹去了什麼地方,您知道嗎?”
“佛門一向不問來處,更不問去處。”
靜平,清水,莫憂和修竹恐怕就是在這種“不問來處,更不問去處”的幌子在失蹤於鳴晨庵的,佛門不問來處,更不問去處,所以,佛門是不需要擔當任何責任的。佛門割斷了所有弟子的歷史,也可能吞噬了她們的未來。
之後,趙子蒙請念慈師太找來了冷月。
冷月就是親眼看見靜平走出寺院的尼姑。
五分鐘左右,念慈師太將冷月領進了趙子矇住的禪房。
念慈師太很知趣,她將冷月師傅送進禪房之後,就退出了禪房。
冷月是一個胖尼姑,個頭不高,大概在一米五五左右,她長著一身的肥膘,上面是雙下巴,下面,腹部隆起,走起路來,兩隻腳成外八字,上半身左右搖擺。
待冷月坐定之後,趙子蒙道:“你就是冷月師傅嗎?”
“我叫冷月。”冷月說話的聲音比較高。
“你住在西禪院,還是東禪院?”
“我住在東禪院。”冷月說話乾淨利索,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你在寺院做什麼?”
“我專門修剪寺院中的花草樹木,大雄寶殿前面和庵門外的地也歸我掃。”按現在的說法,冷月應該算是園藝師兼清潔工。
“你親眼看見靜平走出寺院大門的嗎?”
“是的。”
“是什麼時間——是早晨什麼時間?”
“是天要亮未亮的時候。”
“你在什麼位置?”
“我在井上打水洗衣服——就是庵門口那口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