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記,您剛才說那個女人有點奇怪?”
“對,她是很奇怪。”
“奇怪在什麼地方?”
“她用一個卡車搬來一張床,一個桌子和兩把椅子,還有鋪蓋,放床和鋪蓋是為了睡覺的,可她從來沒有在103號睡過覺。”
臧小容搬進幹校大院,是為了落戶。
“103號裡面不乾淨,裡面曾經吊死過兩個人,在幹校大院,沒有敢住那間屋子。搬床和鋪蓋來,卻不睡在裡面,這不是很奇怪嗎?”
“搬床和鋪蓋的時候,就她一個人嗎?”
“還有一個男人。”
“男人長什麼模樣,年齡多大,身高多少?”
“身高一米七三左右,和我一般高,我的身高就是一米七三,面板很白淨,最突出的特點是臉比一般的男人大——是一張燒餅臉,年齡在五十歲左右。”
這個男人應該是誡誠。
“那個男人是不是戴著一頂帽子?”
“趙隊長是如何知道的呢?不錯,他確實戴著一頂帽子,奇怪就奇怪在他那頂帽子上,女人搬來的時候已經是六月份了,當時,天氣已經比較熱了,滿世界都找不到幾個戴帽子的人。”
尚國偉見到的男人就是劉二夫妻倆和冬雪見到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誡誠。
“住在幹校大院的大都是一些幹部,那個女人憑什麼住進103號呢?”
“這——我說不清,那幾年,在幹校大院裡面學習、勞動的領導幹部陸陸續續落實政策回到原單位去了,有不少管理人員找關係調到其他部門去了,所以,幹校大院的管理比較混亂,這大概是主要原因吧!”
“不管誰,住進幹校大院肯定得經過幹校管理科負責人的同意吧!”
“趙隊長,你們去找一個人,他是幹校管理科的主任,他叫霍望亭。”
“我們怎麼才能找到霍望亭呢?”
“我說慢一點,趙隊長記一下。”
林狄拿著筆記本和鋼筆走到辦公桌跟前,記下了尚國偉提供的資訊:霍望亭,清安江市市委辦公室秘書長。
尚國偉還做了一些必要的補充:“十四年前的那年年夏天,霍望亭在調到市委辦公室,所以,那個女人是怎麼住進103號的,他應該清楚。我知道的情況就這麼多,如果我想起了什麼,再打電話給您。”
“太好了,我把電話號碼報給您。”
尚國偉記下趙子蒙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