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麼說,古寺從前還是一座皇家寺院?”趙子蒙道。
“是啊,可以這麼說。本寺的歷史的確久遠。蕭衡看到兄弟之間為爭奪皇位而互相殘殺,兄弟四人,最後只剩下兩兄弟,一個做了皇帝,一個就是蕭衡,因為他不曾參與過皇權的爭奪,所以,他平安無事。”修能住持道。
“不久,陳滅了梁,他的哥哥蕭衍被亂軍所殺,最後落得個女人為奴,男丁處斬的下場,蕭惠王有感於世事難料,人生無常,就拋開塵念,到這座山上來隱居,此山原來沒有名字,蕭惠王來了以後,這座山才叫惠山。”
“山上本來就有一座規模很小的廟宇,名叫歸龍寺,後來,蕭惠王在原來的基礎上擴建了這座廟宇,取名為冷月寺。”
“冷月是蕭惠王唯一一個妻子的小名,其因難產而母子雙亡,這也是蕭惠王遁入空門的原因之一,痛失一生最愛的蕭惠王,這才下決心削髮為僧,遁入空門。傳說啊,蕭惠王在擴建歸龍寺的時候,建了一座地宮,並將一座半人高的金佛藏在地宮之中。”
“難道是江子海那幫人中,有人在修復的過程中發現了地宮,於是招致殺身之禍?”趙子蒙道。
“這絕無可能。”修能住持否定了這個答案。
“修能住持為何如此篤定?”
“大修的時候,誡誠不曾離開過那些工匠,老衲也經常到處看看,如果他們發現了什麼,我和誡誠不可能不知道。地宮肯定在最隱蔽、最深處,那些工匠並不曾挖地三尺,大修的東西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他們怎麼會有機會接觸到地宮呢?”
“如果蕭惠王把金佛藏在菩薩的肚子裡面呢?”項代沫冷不丁插話道。
修能住持和覺水監視面面相覷。
“也許地宮只是一種麻痺世人的說法,藏東西的地方有很多,這位公安同志說的也有道理。”覺水監事道。
“在修復菩薩的時候,誡誠寸步不離。修復其它地方,誡誠也許會放鬆一些,我們供奉菩薩多少年,凡是和菩薩相關的事情,我們都不敢怠慢,在工匠修補立骨的時候,誡誠檢查過很多次,老衲也檢查過,我們擔心那些工匠偷工減料,塑泥一旦上身,再想補救就來不及了。”修能住持還是維持原來的想法。
“修能住持,您剛才提到的誡誠師傅現在何處?”趙子蒙道。
“他已經病逝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那次大修以後不久,誡誠因為勞累過度,最後不治身亡。覺水,你想想看誡誠是何時病逝的?”
“誡誠禪師是十四年前的春天病逝的。”
“不錯,覺水說的對,那次大修就是那年春天完工的。”修能住持一邊說,一邊走出北塔門。
“趙隊長,你們看……”修能住持走到門外的欄杆邊,指著一個地方道。
趙子蒙等人走到欄杆跟前,朝修能住持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修能住持手指之處,佇立著十幾座大小不等的舍利塔。
覺水監事道:“誡誠師傅就長眠於在那裡。”
舍利塔是安放仙逝高僧骨灰——或者舍利的地方。
“誡誠的骨灰就安葬在這個塔林裡面嗎?”
“誡誠禪師安葬在舍利塔旁邊的墓地裡,在塔林的旁邊。”覺水監事指著塔林西邊的幾十座墳塋道。
“都是佛門中人,為什麼會有兩種安葬方式呢?”趙子蒙好奇心發作。
其他人也很好奇。
“舍利塔裡面安葬的都是仙逝的住持和方丈的骨灰——或者舍利,這是過去的安葬方式。這些年,不管是方丈還是一般僧人,都用土葬,老住持清風長老死後就是土葬,誡誠是監事,病逝後,只能用普通的方式安葬。以後,所有僧人恐怕都得用土葬了。”修能住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