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音拿頭蹭了蹭枕頭, 聽著外面傳來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和外面丫鬟、夫人走動、掃地傳來的輕微聲音。腦子裡面的混沌稍微褪去,雖然知道自己該起來了,但是還是在薄被裡面翻了個身。連眼睛都沒睜開, 又接著沉沉的睡去。
不知又睡了多久, 翻來覆去一下子。寶音才終於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 緩緩的把眼睛睜開。趕緊到有些刺目, 又趕緊閉著眼睛。過了一段時間才完全清醒過來, 用手把床旁邊的繫著鈴鐺的繩子拉了一下。
說起來這個鈴鐺還是寶音提議做的, 因為不喜歡丫鬟睡在自己旁邊的小榻上, 總覺得做事情的時候有雙眼睛盯著自己,睡都睡不舒服了。所以等寶音大一些的時候就提議自己一個人睡,丫鬟睡在旁邊的小套間裡面。睡一覺起來,喉嚨是幹的,說話稍微大聲一點,就覺得有些刺疼。於是就提議在臥室裡面裝一個鈴鐺,繩子就放在床頭。這邊一拉,那邊的鈴鐺就響了。
寶音剛把鈴鐺拉響, 就見陸陸續續的進來了些丫鬟。寶音先從其中一個丫鬟手中接過了她手中的杯子, 杯子裡面的白開水溫度正合適入口。喝了一大口水, 感覺到水流從喉嚨滑落, 帶走了喉嚨的幹澀,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起來。
在丫鬟的伺候下,穿好衣服, 洗漱起來。坐在梳妝臺前面,看著面前的清晰的鏡子。問著後面一旁的阿如溫查斯:“什麼時辰了?”
“已經巳時了九點)”阿如溫查斯站在一邊說道。
聽到阿如溫查斯的話,寶音臉色染上些羞意。在以前這個時候沒什麼,畢竟大多數年輕人都這個時候起。甚至有些人早飯都不吃了,直接等到快吃午飯的時候從床上爬起來,兩頓並做一頓吃。可是在現在這個大環境下,每天小輩可是很早就起來請安了。如果家裡面有人當官,要上早朝,那起得就更早了。
阿如溫查斯看見寶音的神情,善解人意的說道:“福晉特意的吩咐了我們不讓我們喊你,讓你好好休息,這些天也是幸苦格格了。”
聽到阿如溫查斯的話,寶音總算感覺好了一點。看向梳妝臺的鏡子自己的妝容,阿如溫查斯拿起旁邊丫鬟託盤裡面首飾的一件遞給寶音看,還在頭上比了比。“格格,你看這怎麼樣?”
寶音看著她手裡拿的白玉簪子,就知道她選擇的是去年母親送給自己的那套羊脂白玉的首飾。樣式精緻大方中又不失小俏皮,很適合自己這個年紀戴。現在守孝不適合戴其他的首飾,除了銀首飾之外,就白玉做的首飾適合戴了。“就這個吧!今天頭上的樣式梳著簡單點就好了。”
等梳洗好了,外間的桌子上面已經擺好吃食了。聞見空氣中傳來的香味和看見桌子上面熱騰騰的食物,只覺得肚子都快要叫出來了。這些天雖然拉著十阿哥吃的東西不少,但是到底吃得不是很順心,而且也十分的疲憊。昨晚休息了好了,疲憊去了,自然感覺到肚子的饑餓。
加快腳步往桌子邊走去,坐下來拿起筷子,優雅又不失速度的快速吃個半飽。然後速度慢了下來,細嚼慢嚥的品嘗今天的早餐來。
等早餐吃完了之後,從一旁伺候的人手裡拿過帕子擦拭一下嘴角。看向阿如溫查斯問道:“母親,現在在做什麼?”
“福晉現在正在汀蘭水榭處理府裡的事務。”
寶音心裡面算了下,按往常的時間來算,現在應該差不多已經處理完了。站起身來,用手自然的整理下裙邊。“我們去汀蘭水榭。”
寶音一行人到汀蘭水榭的時候,林瑤已經處理好了府裡的事務。正在和趙嬤嬤商量一些關於林黛玉的事情,進京就忙碌著溫僖貴妃的事情。現在溫僖貴妃出殯,就等明年葬於清東陵景陵妃園寢,事情就差不多完了。
想起林如海的囑託,就想著找個時間看下黛玉。不過這個時間是要好好把握的,現在還是在孝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或者傳出什麼話。自己可得傷心死,囑託可以不完成,自己女兒可不能受影響。
看見寶音進來,林瑤停住話茬,拉著寶音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怎麼不多休息、休息?這些天你也累了,看看你眼底下面的青色,合該好好休息才是。”
“母親,這個又不是休息一天半天就能好的。”寶音用手撫摸了下眼底說道,“再說了,我已經休息那麼長時間了。現在再讓我去睡,也睡不著了。還不如和母親說說話了,這些天我們都沒能好好的說上幾句。”
聽到寶音這麼說,林瑤臉色泛起了止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