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轉身向前敲了敲門,侍劍應門,將他迎了進去。
看著面上青灰一片的歐陽子,晉王心中翻湧著諸多情緒。
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如今都呈現在他面前,他卻平白受了歐陽子的恩,如今這錯綜複雜的糾葛還真是難解。
侍劍搬來一張圈椅放在歐陽子床榻邊,請晉王入座。
晉王依言在一旁坐下,侍劍輕聲道:“殿下在此稍作片刻,我要去給師父煉製幾枚丹藥。”
聞言,晉王一愣,復又點點頭道:“你可去尋常管家,這晉王府中就有煉藥室,需要什麼藥材儘管找常管家就好。”
侍劍搖搖頭道:“無需那麼麻煩,我自己帶了藥爐和藥材來。”
晉王仔細打量了侍劍兩眼,點頭沒再說話。
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歐陽子自昏睡中醒來。一抬眼就看見了端坐在床榻邊的晉王。
歐陽子對著晉王點點頭,虛弱的道:“晉王殿下贖罪,我如今周身真元耗盡,實在無力起身。”
晉王虛扶了他一下,回了半禮,復又坐下淡然一笑道:“歐陽掌門相救之恩,陳玉無以為報。不知陳玉能為掌門做些什麼事情。”
這是要還歐陽子的恩了。至少在還恩之後,才能將前塵舊事拿到面前來說。
歐陽子艱難的扯了扯唇角,道:“我沒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晉王殿下做的,若殿下擔心會因欠了我的人情而不好站在令師那邊,便請殿下日後善待華山派上下即可。這便算是還了此次相助之情。”
晉王沒想到歐陽子所求不是庇護,不是為自己,竟是為華山派,一時間倒有些錯愕。
他鄭重點頭應允道:“歐陽掌門請放心,華山派只要不做危害武林或者危害大陳江山之事,便一直會是陳玉的座上賓。”
聞言,歐陽子喘息了片刻接著道“殿下可以請令師前來一趟嗎?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令師親自言說。”
晉王遲疑了一瞬,起身向外走去。
柳天賜端坐在晉王療傷的屋宇裡,並不多說一句話。他的面上此時已經戴上了那張鬼面。
衛信就站在他身側,同樣一動不動。
晉王將歐陽子的話轉達給柳天賜,後者沉思片刻起身跟著晉王向東宸閣走去。
衛信和晉王這才發現,柳天賜所有的行動都避免不了的會藉助手中的天蠶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