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手來的太過於出人意料,不僅是鄭容就是鎮國公都有些呆愕,更別說是在場的所有兵士將領。
誰能想到平日間好的恨不能穿一條褲子的兩人會有一天鬧出這樣一齣劇碼來。
鄭容面色漲紅的怒目瞪視著範衡,“你個蠢蛋,白活了這大把年紀,你以為私自放走謀逆之人只需要你一個人就能承擔這罪責了?”
範衡呵呵一笑道:“我是蠢蛋,但是我知道我父親和兄弟此時都在邊關為國效力,皇上和晉王不會對他們怎麼樣的。大不了就是將我一人下獄斬首罷了。”
“簡直是不可理喻的混球,你的命不是命啊?你若是死了我和洛天不傷心難過是不是?”
鄭容被範衡氣的胸膛劇烈起伏,可是範衡扣著他脖子的手勁實在太大,他半分掙扎不得。
“你們難過個屁,你們巴不得甩了我這個拖後腿的,這下再沒有人跟你屁股後面打轉轉了。”
“你放屁!”鄭容的臉色漲得通紅,被範衡氣得。
他只覺得這範衡真是個愣頭青二百五,什麼時候都是這個二調子樣,半點不給別人機會。
其實方才他已經有了想要放鎮國公一馬的意思,畢竟這裡的人都是自己和範衡的,玄鋒營的人已經被北燕王調走了。只說鎮國公驍勇帶人衝殺出重圍就夠了。
可還沒等他想好要怎麼處置,這個衝動的二愣子就把他給擒拿住了。
若論武功,他和範衡不相上下,甚至他比範衡還略高一籌。
可是誰能想到範衡會有這一出,一下子不注意便變成這樣。
鄭容沒好氣的道:“行,你愛逞能你就去吧,等你死了,我跟洛天沒事就帶兩罈子上好的佳釀去你墳頭......”
範衡聞言心中稍稍有些感慨和感動,啞聲道:“夠兄弟。”
“夠個屁,老子自己和洛天喝,不但喝還要邊喝邊罵你,非得把你個二愣子氣得從棺材板裡跳出來老子才如意。”
這話罵的不僅是範衡,就是鎮國公都有些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要不是場合不對,估計私底下還得有幾個忍不住笑出聲來的。
第一次發現鄭容這樣的大家世子會這樣爆粗口的罵人,這感覺真的是,太難以描述了。
範衡被鄭容這話氣的直翻白眼,半晌道:“愛咋樣咋樣吧,反正那時候老子都死透透了,看不見也聽不見。”
鎮國公終於醒過神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衡兒,別這樣,外公大把年紀了死不足惜。但求你到時在皇上面前將你舅父他們保一保,這事情和他們沒多大幹系。但,也不強求。”
老人銀色頭盔下的面容上透著一絲悲慼,將雙手併攏又向前送了送,“外公希望你親手將外公擒住,這樣也算是外公向你們請罪了。”
範衡渾身就是一陣戰慄,終於還是緩緩放開了鄭容的脖頸。
終於可以鬆口氣了,鄭容大口呼吸了一下,抬手就給了範衡後腦勺一下,他怒瞪著他冷聲道:“果然是個二愣子。”
範衡因為自知理虧,哪裡還有反駁的心思,徑自翻身下馬,向鎮國公面前行去。
他面上露出悲傷的情緒,然而他剛剛靠近鎮國公身側,鎮國公胯下的戰馬便將頭轉過來在他面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