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歧只希望,這次前面不要再讓他失望,真的可以找到答案。
至於說,餘絳之事,他仁至義盡。
給了她新的開始,不光是生命,還有心靈,那莫非還不夠?
會變成心魔的愛,丟棄了最好,他豈會容許它存在!他可以不在乎它,但他知道,餘絳在乎,他不希望她因此淪落,那不是她應該有的結局。
新的起點,就要有新的樣子。
他也沒有騙她,或者耍什麼手段,只是餘絳不懂罷了。
連因果都斷了,區區一點記憶,又還有什麼意義,恍若一夢。
“師父,你這次帶我來,就是要說這些?”
餘絳又看了看花開的地方,忽然問道。
“不是。”
凌歧回答的很乾脆。
“只是想來證實一些猜想。”
“那麼,您證實了嗎?”
餘絳沒有問凌歧有什麼猜想,她只關心這個人,並不關心他所想,那也不是她能夠去關心。
凌歧笑了笑,不讓人覺得無情或者呆板。
境界更上者,就是這樣,心動行動,唯有根本不動,可入世,也可出世,紅塵百態,遊戲風流,皆是涓水,匯入大海。
這是比太上忘情更高一層次的境界,超乎天,不滯念。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句很有意思。
“當然,那和我想的一樣。”
凌歧轉身,擁著少女,摸了摸她的腦袋,揹著無盡黑暗,看著無邊的多彩。
這個世界,是如此虛假,但又如此美好,因為再虛假,它也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而他,又生活在哪裡,命運長河之中?
倘若他的身後,是一片黑暗,身前,也是一片黑暗。
那麼他自身,代表著什麼?唯一的真實?還是聚光燈下,那可憐的扮演著獨角戲的木偶?
若是如此,他的身前,真的是多彩繽紛,而不是空乏,他的身後,真的是濃郁的化不開的黑暗,不是虛無?
面對這種會把常人逼瘋的問題,凌歧不過淡淡一笑,頃刻釋懷。
有些問題,執著了,總容易生出魔障,看開了,也就那樣。
人慾道道主,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中等身材,五官普通,氣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