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山有二十多年的道士生活經歷,這方面倒也不能說做得不夠好。
只是一旦事情涉及陳家,他那道心立刻失守,魔念叢生,在那之中,甚至還有一點的遺憾和不捨,還有一點源自幼時的溫馨,那使得這劫更為複雜和可怕!
那點不捨,可能是斬斷枷鎖的關鍵,也可能是達克摩斯之劍,讓他連退而求魔,都會埋下隱患,最終落得比己所不欲的下場,還要悲慘的程度。
興隆大發,陳德在酒店三樓,淡淡注視著窗外。
窗外是一條熱鬧的大街,街上人來人往,陳德的目光卻凝聚著,看著那從遠處信步走來的道袍青年。
那是他的兒子,但是命格天生和他不和。
但他終究是自己的兒子,所以他剝奪了他的繼承權,甚至讓他有家歸不得,偏偏又花了大價錢,甚至消耗了一個很大很大的人情,才給了這個兒子走上另一條路的機會。
那是一條有別於世俗的路,連他都不清楚,這個兒子究竟能不能走上去,即使成了,又能走到了哪一步。
他不曾問,也從未特別關心過。
因為在將他送走的那一天,在他心裡,這個兒子已經死了。
他心中有憾,卻不覺得,自己有所虧欠。
“陳德,這個兒子,你準備怎麼處理!”
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推門走進了包廂,看了看站在落地窗前的陳德,帶些質詢的問到。
人過中年卻仍舊顯得精神奕奕的陳德,推了推眼鏡,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滿,保持著平靜回答著。
“大哥,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
“你可以放心,金山成為家主以後,金福就是族裡的督行,這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情。”
“近山雖然也是我的兒子,但他是方外之人,不會參與家族的正常事務。”
陳德知道,這個兄長在擔心什麼。
陳家家大業大,陳德是一塊金字招牌,國內首富榜第三,功成名就,被譽為陳三城!
可是比起整個家族,陳德名下的產業,卻也不見得有多驚人,最多佔了十之二三。
當然了,陳家家大業大,產業不知涉及多少行當。
所以,那仍然是很大的一塊蛋糕。
只是除了陳德自己的子嗣,族裡其他親戚也只能看著眼饞。